溫言震驚的看着她,最後抵不住藥效,徹底昏迷。
随後,她立刻給顧寒州打電話,讓她找來最好的催眠師,希望能把主人格召喚回來。
到了醫院,醫生洗胃,期間麻醉藥一直不敢斷,生怕溫言提前醒來。
等洗完胃,沒什麼大問題後,就等着藥效漸漸消散。
等人半夢半醒的狀态下催眠,這個時候是最管用的。
溫言醒過來,眼神迷茫。
催眠師不斷催眠,白歡歡也在,因為整件事都因她而起。
她緊緊地抓住溫言的手,道:“溫言,其實我一點都不讨厭你,你快點回來好不好?我很想當你面親口說一句對不起,我以後說話一定過腦子,再也不兇你了。”
“你……你騙了我。”
“白歡歡,你騙了我……”
溫言開始反抗,準确來說,是那個第二人格在掙紮。
他不甘心沉睡。
白歡歡聽到這話,每一個字都像是銳刺一般,狠狠地紮入心髒。
她騙了阿言。
在她眼裡,阿言一直都是病态的存在,可是這段時間他是有自己思想的,行事作風也和溫言完全不一樣。
她很努力的把他當病人看待,但不可否認,她有時候也在質疑,這樣對待阿言是不是太殘忍了一點?
“對不起……阿言對不起……你還有缺陷,你不應該出現的……”
“你騙了我……我,我不會放過你的……”
最後一句話盤旋在腦海,心髒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揪緊。
她有些喘不過氣來,覺得格外壓抑。
催眠師讓她出去,接下來的事情讓他一個人完成就好。
她出來的時候,隻覺得身子一軟,跌坐地上。
許意暖已經趕了過來,趕緊攙扶她坐下,給她倒了一杯熱水。
她端着水,都是顫抖着。
白歡歡在發抖,在出冷汗。
她眼神不聚焦,很空洞。面色蒼白如紙,額頭上沁出了豆大的汗珠。
“歡歡……你還好吧?”
許意暖無比擔憂的說道。
“我……是不是太壞了?阿言也有自己的意識,我……”
“阿言……是那個第二人格嗎?抱抱,抱抱,你别難過。你要想啊,第二人格出現的話,那主人格就無法出現了,那溫言怎麼辦?那個第二人格性格那麼暴戾,不适合出現。”
話是這樣說沒錯,可白歡歡還是忍不住自責。
他們在外面等了足足一個多小時,催眠師才出來。
主人格成功召喚回來了!
這個消息一出,大家心頭都放下了一塊巨石。
得知溫言回來的時候,白歡歡是高興地。
但……高興過後,她又覺得很沉重。
他……還是回去了,對不起。
催眠師繼續說道:“這是第二人格第一次出來,意識并沒有那麼強。但等他執念太深,對這個世界有着過多的渴求的話,以後難保不會切換身體。大腦是很神奇的存在,以後避免病人受傷昏迷,否則很容易給第二人格反撲的機會。”
“如果第二人格出來的話,會怎麼樣……”
許意暖小心翼翼的問道。
“第二人格并不健全,其實是主人格的負面情緒造成的。如果第二人格占據主動權的話,很可能會報複主人格身邊的人。但這種事情也說不好,自古以來精神分裂的患者很多,但能探索奧秘的很少。每個患者都不一樣,人格也不一樣,隻能靜觀其變。”
催眠師耐心的說完。
白歡歡隻覺得身子撐不住,險些要跌倒,好在許意暖急急扶着。
“歡歡,你還好吧?”
她苦笑:“看來我現在隻能祈禱第二人格不要回來了,不然……我肯定死定了。”
“别擔心,不會那麼嚴重的。”許意暖安慰道,雖然知道自己安慰的效果微乎其微。
她們從深夜等到第二天清晨,溫言終于自然醒來。
他看了眼周圍環境,很陌生,吓了一跳。
他出了門,看見門口站着很多人,顧寒州、許意暖,還有白歡歡。
他們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很陌生,帶着戒備。
“你們怎麼了?”
溫言抓了抓腦袋,有些茫然的說道。
“真的回來了!”
許意暖開心的說道。
溫言還不知道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事,白歡歡隻好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聽完後,溫言也很驚訝。
他體内竟然還有第二個人格存在,行事作風和自己背道而馳。
“那他……有傷害你們嗎?”
“目前沒有。”白歡歡輕聲說道:“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你什麼都不知道嗎?”
溫言搖頭,表示對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都一無所知。
他的記憶還停留在出車禍的時候,他看到了大片大片的皿,陷入昏迷。
顧寒州開車把他們帶回了别墅,白歡歡晚上跟許意暖和顧顧睡,兩個大老爺們各睡各的。
現在歡歡和溫言的狀态都不好,顧寒州準了假,讓他們在家好好休息。
大家都等了一晚上了,許意暖有些累了,也很快入睡。
睡到中午的時候,耳畔傳來白歡歡的尖叫聲。
“不要——”
許意暖急忙起身,茫然無措的看着她。
“歡歡,你怎麼了?”
“小白,你是做夢了嗎?”顧顧也揉了揉眼睛。
“我……我夢見了阿言,他要報複我,他說他恨我。意暖,我從來沒有被人這樣記恨過,我還記得他昏迷前的眼神,死死地看着我,眼中全都是震驚憤怒。他那麼相信我,可是我……”
說到最後,白歡歡忍不住哭了出來。
她覺得自己做了錯事。
明明阿言隻是病态的存在,為什麼她這麼自責?
許意暖緊緊抱着她,小手輕柔的撫拍着她的後背。
“歡歡,别難過,兩個人格不可能同時出現的。如果第二人格在,主人格就會消失。歡歡,壞人讓你來做,真的是太殘忍了。”
“我也知道他隻是個人格,可是……可是我……”
白歡歡有些語無倫次,最後洩氣:“是我想多了吧……”
她起身下床,去衛生間洗了一把臉。
出來後,她冷靜了不少。
“小白,你沒事吧?你是在想大舅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