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渾身疼痛,根本站不起來。
她一點點的爬着,眼裡的淚決堤般往下流。
她不知道為什麼會哭。
哭自己快要死了嗎?
明明他和君景瑜之間,君景瑜從來都沒承諾過她什麼。
明明是她主動要做君景瑜的情婦的,不是嗎?
明明是她自己說好的,隻要他不想要她了,馬上告訴她,她會不聲不響的離開他,絕不糾纏他。
為什麼現在要哭成這樣?
杜涓姗!
君景瑜不愛你!
他能給你這六七年七八年的好日子,讓你享受闊太太一般的生活,讓你享受别人的尊重,讓你養尊處優,你已經很好了,你還想什麼?
你其實早就該死了。
就在小時候,父母不要你,兄弟姐妹排擠你的時候,你就該從樓上跳下去,結束自己的生命。
因為你是多餘的。
而現在,你在君景瑜和邱寸心的中間,你也是多餘的。
你已經沒有活着的意義了。
可......
杜涓姗的腦海了突然浮現了沈唯一的身影。
那奶甜奶甜的小奶音,以及小姑娘送給她象征着讓她有一個孩子的爆獸娃娃。
還有沈湘的那份友誼。
杜涓姗滿腦子裡想的都是沈湘和沈唯一母女兩在傅少欽的呵護下歡快生活的樣子。
那才是一個女人此生的該有的生活,無論貧賤富貴。
不是嗎?
她也想要。
她不想死。
她想要個孩子,她想好好生活下去。
“景瑜......救......救我。”
“沈......沈湘,你......還好嗎,你發燒好了嗎?你......還能分的出來心來救我嗎?”
在空曠無人的山頂,沒人回答杜涓姗的喃喃自語。
另一端的山腰别墅内,剛剛洗完澡出來的君景瑜冷不丁的突然聽到有人在輕輕的喊他:“景瑜,你需要我給你捏腳嗎?”
“景瑜,你快趴下,我給你捶捶背。”
“瑜......我愛你,我今生都是你的,我什麼也不要,我做你的女傭就可以了。”
“瑜,你會嫌棄我比你大嗎?”
君景瑜四下裡張望了一下,四周,在沒有杜涓姗的影子。
他的心在突突的狂跳。
他連身上剛洗澡的水珠都沒擦,隻匆匆的換上衣服,拿了車鑰匙便往外出。
“景瑜,你幹什麼去......”邱寸心在身後撕心裂肺的喊道。
君景瑜頭也沒回,隻開了車,消失在夜幕中。
一直到天亮,都沒回來。
與此同時的另一端,傅少和沈湘的家中,天色都已經大亮了,沈湘又做了個噩夢。
她夢見她站在懸崖上,就差一點點就掉下去了,她拼命的喊救命。
前端奔跑着來救她的,是杜涓姗。
杜涓姗就差一步,沈湘卻掉了下去。
“啊......沈湘!”杜涓姗嘶聲的喊叫着。
沈湘就是被這聲喊叫聲,驚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