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蹑手蹑腳的出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安保來喊傅少欽。
傅少欽是電梯裡下來的。
在家門還沒關上的一刹那,穿着一身小碎花睡衣的小姑娘便‘蹬蹬蹬’的從樓梯上下樓跑了出去。
身後的李嫂和沈湘都異口同聲的喊:“唯一,唯一你幹什麼去?”
沈唯一已經下樓了。
李嫂老胳膊老腿的根本追不上。
沈湘已經退燒了,但昨天一天發燒折騰的她身體無比虛弱,她稍微走兩步,呼吸都跟不上來。
即便這樣,她也下樓了。
還有坐在客廳裡的嚴顔和闵傾容。
她們也陸陸續續的跟着下樓。
沈唯一小朋友輕胳膊輕腿的,跑起來特别快。
她在前面跑,後面幾個人在追都沒追上。
三兩分鐘的時間,沈唯一便跑到了小區了的門口,看到了門口幾十個人拿着話筒對着爸爸。
爸爸沒有回答。
爸爸在接個電話。
但是,沈唯一能從那些記者問的問題裡的聽得出,又是有關媽媽的腎。
一聽到這兩個字,小姑娘便憤恨的眼圈都紅了。
為什麼?
她不懂為什麼他們都欺負媽媽?
為什麼一定要媽媽的腎?
六歲的小女孩還不知道腎是什麼。
她在身後扯了扯傅少欽的衣服:“爸爸......”
看到女兒驟然出現在自己身後,傅少欽的心中更是一種翻江倒海的難過。
“爸爸,他們這些人都是來問媽媽要腎的嗎?”小姑娘可憐巴巴的問傅少欽。
“唯一,回家!聽爸爸話,馬上回家!”傅少欽立即命令沈唯一。
他要這裡應付這些記者,他不能讓孩子出現在記者面前。
沈唯一卻堅定的搖搖頭:“我要保護媽媽,爸爸,媽媽是不是欠了她們的腎?”
傅少欽:“......”
小姑娘有自己的一套理論:“爸爸,媽媽就算欠她們的腎,她也不是故意欠的,媽媽肯定都是為了我。”
想起以前的往事,小姑娘眼圈便紅了:“我們過了好幾年的辛苦的日子,媽媽為了能讓我穿上一件漂亮的洋裙子,有好幾次都問工地上的老闆提前要了工錢。”
“還有一次,為了給舅舅買輪椅,媽媽還問人家借了錢。那時候也有人逼着媽媽還錢。就像現在逼着媽媽還腎是一樣的。”
小姑娘的解釋,讓眼前的父親,更是有了殺人的沖動。
殺個人對他傅少欽來說,那根本是眨眼都不在眨眼的。
可現在為了自己的女兒,他現在隻能淡定。
必須淡定!
沈唯一又對父親說到:“爸爸,我昨天問了容容阿姨,容容阿姨告訴我,每個人都是有腎的,我也有,我可以抱我的腎還給他們。”
說着,小姑娘一轉身,便毫無畏懼的走向了大門口。
“唯一!”
沈唯一沒回頭。
她來到門邊,擡頭看着那些記者。
記者們都愣了。
“你們是來向我媽媽要腎的嗎?”沈唯一稚嫩的童聲問道。
她咬字很清晰。
清晰到,讓記者們無法回答她的問題。
見沒人回答,沈唯一又說道:“我是我媽媽的女兒,我可以把我的腎,給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