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傾容的語調無比凄涼:“沈湘,以前那麼多年,我都體會不到你當年在南城的困境,現在想想,不是每個人都能像你這樣,堅強的挺過來的。
我本來就是個心眼子很少的女人,鑽頭不顧腚的。
讓我生活在君家那樣大的家族裡,我真的應付不來,沈湘,我......
我不想跟君睿安在生活下去了。
我想離婚。”
沈湘十分震驚。
她半天沒說出話來。
隔了半晌,她才說到:“先上車,上車再說。”
沈湘的車還是五年前那部普通轎車,開到現在了車子哪兒哪兒都好好的,所以她也沒有換車的打算,沈湘不是一個物質化的女人,對于車來說,隻要能開就行,她沒特别的要求更不會非得要個奢侈的豪車。
以至于,她的車開走的那一刹,潘家三姐妹以及潘家父母都看在眼裡。
從車的價位,潘家人就能分析出開車人的身份。
尤其沈湘今天還穿了一身十分寬松的工作服。
“你看咱們小弟,交的都是什麼朋友!”
“一個一個的窮酸!”
“都是看着小弟比較好說話,心軟,所以就想着和小弟攀交!”
三姐妹你一眼我一語。
父親潘建亮最後作總結:“我覺得你們這些人不僅僅是想和你們小弟攀交,他們都是有所圖謀的!
這些人,都居心叵測!
大姐,二姐,小妹!
你們三個人跟着點,看看開車的這個女人到底是要幹什麼去!
你們不是說了嗎,昨天你們也看到了鳴鳴的家裡都是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
鳴鳴心軟,再加上他恨咱們家的人,他要是把家裡的事情跟這些人不三不四的人說了,就容易被這些人欺騙!
反正爸爸看着這些人,不是什麼好人!”
一番話話說的,潘家三姐妹裡警覺起來。
三姐妹不約而同的沖出去,随手攔了一部車,跟在了沈湘身後。
沈湘其實也是個很機警的人,平時要是有人跟她的話,她會發現的。
隻是這次,沈湘一門心思光顧了關心闵傾容呢,也就忘了身後有人跟蹤。
她一邊開車,一邊眉頭緊蹙:“容容,到底怎麼回事兒?”
闵傾容坐在後排,一隻胳膊彎兒裡夾着一個孩子。
兩個孩子都轉悠着黑曜石般烏溜溜的眼珠子看着自己的媽媽,兩個孩子都是男孩兒,他們的小眼神裡,飽含着對媽媽無限的疼愛。
闵傾容低頭看了看兩個可愛的孩子,原本聽到沈湘這樣問她的時候,她很像哭。
這對她來說,是一種慣性。
她習慣在沈湘面前卸下一切的僞裝,就是要在沈湘面前徹底哭一哭心中的委屈。
因為這個世上,除了嚴顔和二嬸之外,便就隻有沈湘是闵傾容心中的親人。
而嚴顔和二嬸兩個人,一個是不谙世事小姑娘。
另一個,也是帶着孩子,自顧不暇的寶媽。
所以嚴顔和二嬸已經不适合在讓闵傾容作為傾訴之人了。
唯獨沈湘。
更何況,原本沈湘也是她們四個人當中的主心骨。
四個人之中,無論任何人發生了事情,最先想到的便是沈湘,隻有沈湘才能穩住大巨。才能幫助到大家。
所以,闵傾容一見到沈湘,是很想很想大哭一場的。
然而,看到兩個孩字擡頭看媽媽的眼神,闵傾容把即将流出來的眼淚,硬生生的又逼回去了。
不!
她以後都不會再哭了。
她要養活自己孩子。
要像沈湘這樣,做一個堅強的,無往不勝的,心中有着城牆一般堅硬的傲骨女人。
哪怕是在陷入水深火熱之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