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消息,沈湘驟然心酸。
明明她和傅少欽是夫妻,卻形同陌路。
偏偏傅少欽要訂婚的人,還是她沈湘的仇人。
對!
就是仇人!
沈湘至今都不知道母親的死因,她想查一查,可她連回家的路費都沒有,肚子裡還懷着孩子。
她現在什麼都做不了。
隻能忍。
許瑛三步并作兩步來到林志江面前,激動的握住林志江的手:“志江,你說的是真的嗎?傅四少真的要和汐月舉行訂婚宴了?難道不是要先見一見雙方家長嗎?傅少欽的祖父,父親,都接受汐月,不嫌汐月是抱養的?”
聽到‘抱養’這兩個字,沈湘的心中更是酸楚。
同樣是被養在林家。
林汐月是兩歲時被領養的,一進林家便被林志江和許瑛夫婦視作掌上明珠,而她這個十二歲寄養在這裡的外鄉小孩,卻過了八年寄人籬下豬狗不如的生活。
心中禁不住感慨:林汐月的命怎麼那麼好呢?
沈湘黯然的向外走。
“站住!”許瑛擋在沈湘前面:“五十萬!”
“你說什麼?”林志江驚愕的看着許瑛。
“我們養了她八年,供她吃飯穿衣供她考上大學,還要給她那個短命媽看病,難道這些錢是大風刮來的嗎!”許瑛兇神惡煞看着林志江。
林志江:“許瑛!你别忘了......”
“我别忘了什麼我别忘了!你别忘了她姓沈,她不姓林!”許瑛搶過林志江的話語說道。
林志江頓時不語了。
沈湘看着這一對紅臉黑臉搭配唱戲的夫妻,心中無比惡心,表面上也隻是淡淡的:“五萬已經給你了!如果你再敢掘我媽的墳,我就一頭碰死在你們林家大門口!”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直等到沈湘離開沈家大門,林志江才沖着許瑛怒吼:“你的心怎麼這麼黑!”
“心疼她啊?”許瑛冷笑:“林志江我告訴你!萬一有一天被她知道汐月要嫁的男人是她舍了清白救回來的男人,你以為她不恨你嗎?如果這事被傅少欽知道了,我們全家都會沒命!你以為我問她要五十萬是真的想要錢嗎?我是逼她離開雲城。”
“逼她離開?你讓孤苦伶仃一個人去哪裡?”林志江問道。
“愛去哪兒去哪兒!”許瑛冷哼:“隻要不影響我們寶貝汐月的幸福就行。林志江,汐月可是你從小看着長大的,你的心可不能長偏了!”
提到女兒汐月,林志江頓時把沈湘抛之腦後。
他陪笑臉看着許瑛:“老婆,趕緊準備我們兩人出席汐月訂婚宴的禮服吧,和傅家訂婚,我們在穿戴上可不能有絲毫馬虎。”
許瑛略有疑惑:“傅四少和汐月都要訂婚了怎麼沒人通知我們?你是不是聽錯了?”
“絕對錯不了。傅少欽喜低調,他那個人的性子又太過冷淡,尤其是向女人求婚訂婚的事,更不會親自開口!前幾日他能親自上門來跟我們提結婚的事,已經是破例了,你還想他八擡大轎來接汐月?沒門。”林志江說道。
許瑛:“那,訂婚的酒店總應該讓我們知道吧?”
“知道啊!我有地址了,到時候我們自己去,千萬不要惹傅少欽煩,等到我們汐月嫁入傅家在懷了傅少欽的孩子,到那時候,什麼都好說。”
許瑛深深的點頭:“你說的對。”
林家夫妻興高采烈在商議訂婚宴禮服的事宜,而出了林家大門的沈湘卻漫無目的的走在街頭,她現在急需要一份工作,需要收入。
可她,去哪裡找份工作去?
手機響了,她以為是夏阿姨的醫院打來的,拿起來看了一下,是個陌生号碼,便接通了:“您好?哪位?”
“請問你是沈湘嗎?”電話那一端禮貌的問道。
“我是沈湘。”
“我們接到了你投的手稿簡曆,想問一下,你後天能不能來面試?”那一端問道。
後天?
不就是傅少欽訂婚宴那天嗎?
沈湘激動的眼淚都哭出來了:“有,有空的,我有空的,謝謝,謝謝您給我面試機會,太好了。”
收了線,沈湘搭乘公交車去文具市場,買來鉛筆橡皮繪圖紙标尺等,她要在家練習好。她沒有電腦,所以全部都要用手工畫。
翌日,沈湘早早去醫院看了夏阿姨便就回到住處開始潛心作圖,各種款式的設計圖畫到深夜,沈湘知道自己機會很少很少,好不容易有了這機會,她必須抓住。
她沒有退路。
夜裡傅少欽從外面回來看到她的燈還亮着,又過了一兩個小時他走出卧室看了一眼,她的燈還亮着,擡手正要敲門問一下她在幹什麼?
想了一想,他又把手放下,回了自己卧室睡覺去了。
翌日,傅少欽起的很早。
母親跟他說好的,今天和沈湘舉行小型婚宴,可以不請客人,隻是個儀式而已。他要和沈湘一起接了母親,然後去酒店提前做準備。
然而,在客廳裡等了大約一個小時,也沒見沈湘從卧室裡出來,傅少欽禁不住眉頭緊蹙。
她平時都是睡到日上三竿才去醫院照顧母親的嗎?
這女人,真是懶得可以!
又等了一個小時,沈湘仍舊沒有從卧室裡出來,傅少欽的雙眸冒着一股能殺死人的寒氣,他起身來到沈湘的卧室,擡腳狠狠的将門踹開。
看到卧室的一幕,傅少欽卻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