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笙身子往後靠,望着他,忍不住嗤笑,“我緊張你什麼?”
司夜爵捏着她下巴,指腹輕輕摩挲她唇瓣,“緊張我是不是跟别的女人有一腿。”
她擡手抻平他領帶,笑起來,“這點信任都沒有,那我這日子豈不是過得小心翼翼,擔驚受怕的,我才不要。”
他悶笑,翻個身将她抱到懷裡,“那個女人自作聰明,我現在就讓羅雀通知人事部将她辭退。”
姜笙怔了下,但她想到什麼,“先不要辭退,我總感覺這個女人有備而來。”
司夜爵眯眼,沒說話。
她沉默片刻,唇緩緩阖動,“剛入職的新人,沒見過我,卻知道我是誰,特意不做解釋就把外套給我,若是半點不信任丈夫的女人,早就當場發飙了。”
司夜爵将她前額的發絲攏到耳後,神情意味深明,“笙笙也覺得她奇怪。”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蘇淩柔喪生海底,我還真懷疑是蘇淩柔。可仔細想想,倘若蘇淩柔真還活着,她恨不得把自己的痕迹都隐藏,害怕被人發現。”
姜笙看着司夜爵,“可那個女人身上的痕迹很重,連五官,眼神,都能讓我想到蘇淩柔。”
司夜爵揉着她發頂,“我會讓羅雀多觀察她。”随即,眼神清冽了幾分,“我也倒想知道,她是個什麼角色。”
“對了,姜琳的事故查出結果了嗎。”姜笙步入正題,她差點把過來的正事給忘了。
司夜爵起身走到辦公桌,他抽出一本文件,“姜琳工作的地方,包括她接過的客人,還有她的上司,資料都在這裡。”
姜笙走過去把文件拿到手裡翻看,果然如她所料,夜總會背後做的不是正規的交易,姜琳會去那種地方,是不可能不知道工作性質。她若真不是自願,在察覺到不對的同時就該來找自己了。
司夜爵坐在真皮軟椅上,“我讓韓棠去打探過了,巧合的是,那家高利貸公司也跟三年前韓棠的那位初戀情人些淵源。”
她頓住,翻着資料繼續看,“違規貸款,強制裸貸,壓榨員工,這樣的高利貸公司竟然沒被查。”
他笑出聲,“以前是沒人查,現在,不是有人了嗎。”
*
高利貸公司樓下被警車包圍,路過的群衆都聚集在一旁看熱鬧。緊接着,一批人就被警察給帶了出來,持槍的武警則候在一旁看守。
程老闆被警察帶出來時,還不斷的跟警方人員解釋,“警察同志,我真什麼都沒幹,裸貸是那些女大學生自願的,我沒強迫——”
“進去。”警察面無表情将他推上警車。
查封高利貸公司後,警車便将被抓到的人都載走。
審訊室裡,程老闆雙手被拷上鐐铐,坐在燈光下面對警察的審問。當問到姜琳的事,程老闆愣了下,趕緊回答,“姜琳怎麼了,她…想解約,我說解約要賠償費用,她到現在連錢都沒賠償給我呢,再說了,像我們這種做高利貸放錢的,也不是犯罪啊,我們沒殺人沒放火…”
警察怒拍桌子,“不是犯罪,那也已經屬于犯法。”他面色嚴肅,“強制女性裸貸,做某種交易,甚至存在合同欺詐,非法壓榨勞動職員,毆打恐吓,光是這些都足夠你蹲的。”
程老闆臉色微變,他坐正身子,“不是…警察同志,你們沒有證據…”
另一名警察把一疊資料甩到桌上,“你要不要翻翻看證據。”
程老闆翻開資料,臉都白了,頓時無話可說,而此時此刻,姜笙跟司夜爵就站在審訊室窗口外看着裡面的動靜。
警察這時質問,“兩天前,你見過姜琳嗎。”
“見…見過啊。”程老闆冷汗直冒,又問了句,“姜琳怎麼了嗎?”
警察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在哪裡見的,見她做什麼。”
程老闆半實半虛說,“在市郊附近那片工地啊,我約她去哪裡見面,我們見面就是談賠償違約費用的事啊。”
他不敢說是他讓人綁過去的,還讓人動手打了她。警察盯着他,好半響,“那天她出了意外事故,就在你們見面的那片工地被車撞死,是你幹的嗎。”
程老闆愣住,他這下大喊冤枉,“真不是我幹的啊,那天談完了,我們就把她扔在那先走了,我的人可以證明,我們走的時候她還好好的。”
姜笙看着程老闆的表情,撒謊是能從表情上看出來的,程老闆雖然情緒激動,很着急,但他眼神沒有閃躲,他是害怕無故背上命案而不得不作解釋。
警察從審訊室走了出來,看着司夜爵,“爵爺,車禍的事看來應該不是他們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