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卿嗤笑,“凡事都要講證據,再說了,你怎麼知道他不是法醫呢?”
那人一噎,着急看向本橋。
本橋站起身,神色略顯陰郁,“南少向來詭計多端,我信任不過。”
“在你們的眼皮子底下,我能有什麼詭計,你們難不成還當真自己又蠢又瞎了,到底要不要我的人驗屍。”南卿沒有多少耐心,顯然,已經到了極限。
本橋咬了咬牙,讓驗屍。
他就不信,南卿的人還能驗出個什麼名堂來。
男人戴上羊脂手套,裡裡外外,仔仔細細檢查了屍體,那些人都在一旁盯着,不敢有任何馬虎。
司穆言不露聲色看着南卿,她慵懶靠在椅背,坦然自若,更像是有十拿九穩的把握,他收回目光,落向檢查屍體的男人,手法相當專業。
男人檢查完屍體,起身把手套脫掉,“屍體兇前有幾處刀傷,應該是生前跟人打鬥過,脖子有道呈紫色的勒痕,屍體面部發绀,腫脹,手指跟嘴唇呈紫色,初步判斷死于機械性窒息。”
本橋冷笑,“這能說明什麼,隻能說明我的人在你們商會跟人打鬥,還被你們的人絞死了。”
南卿撥弄着指甲,漫不經心,“死亡時間呢?”
男人回答,“根據我的經驗推斷,死者死亡時間應該在五個小時左右。”
“那不就是淩晨嗎。”
南卿撩起眼皮看着商會的工作人員,“昨晚誰值夜?”
幾個工作人員看向站在身後的一個瘦小夥,瘦小夥小心翼翼回答,“少爺,是我值夜,但…但我真沒看到有打鬥。”
黑崎組的人大聲,“我看就是你們商會的人在包庇!”
南卿站起身,“包庇?你們黑崎組的人淩晨跑到我們商會,按理來說,算是入侵地盤吧,就算我們商會的人發現,跟你們動手,那也是于情合理。”
“再者,我商會的人沒看到打鬥痕迹,屍體莫名其妙就出現在商會,難不成,人死了,屍體還能跑到我們商會不成?”
本橋怒道,“南卿,屍體是在你們商會發現的,證據确鑿,你還敢抵賴不成。”
南卿轉頭,“去把監控調出來。”
身後人點頭,朝監控室走去。
而本橋冷笑,一副不害怕查監控的樣子。
沒多久,查監控的人匆忙回來,在南卿身旁說,“少爺,昨晚的監控有一段錄像消失了。”
南卿陷入沉思。
本橋笑了,“怎麼,查不到嗎,看來你們商會的人手腳不幹淨啊,做了的事情害怕被查,都提前銷毀監控了。”
一段監控消失,顯然那段監控是拍攝到了什麼。
而能動商會監控的,隻有商會内部的人。
好一個裡應外合。
沒了監控,屍體的出現便沒得解釋。
而黑崎組信誓旦旦的咬住這點,說明,他們是有備而來,也笃定南卿再厲害,那也找不出理由證明南家商會的清白。
司穆言突然看着那名瘦小夥,“你确定昨晚沒聽到打鬥聲,對嗎。”
瘦小夥猛地點頭。
司穆言眯眼,“昨晚隻有你一人在守夜嗎?”
瘦小夥吓得哆嗦,“商會每天晚上都會留人看守,但除了我,還有三名值夜的安保呢。”
南卿派人将那三名安保給帶進來,那三名安保都解釋了昨晚值班的情況,都說沒有發現任何異況。
本橋哼了聲,“南少,看來你的人是不敢承認了,我們黑崎組的弟兄死在你們商會,實在是說不過去,不如這樣,若南少肯把三堂跟六堂作為賠償,拱手送給我們黑崎組,我們黑崎組就不計較今天這事。”
南卿眼神淩銳,“你也好意思跟我開這個口?”
三堂跟六堂都是南家的堂口,三堂是相當于碼頭跟渡口區域的管理,而六堂是南家商會的中心地,不管是那個堂口,都是南家不可分割的地盤。
黑崎組敢獅子大開口,多少有普佐的意思。
難怪,黑崎組今天的代表會是本橋。
看來是黑崎芳子不成器,普佐怕她壞了大事,從而将黑崎組的管理權分給了本橋。
本橋整了整西裝,“南少若是不願意,那我也沒辦法,隻是今天南家商會殺了人,傳出去,可不好聽啊。”
語氣,帶着威脅。
南卿陰恻恻的笑,面無波瀾,“阿月。”
阿月走出來,“少爺。”
“把昨夜值班的人,都關押起來,不管用什麼辦法,想辦法在今天之内撬開他們的嘴。”
三名保镖跟瘦小夥被抓走,都大聲喊着,“少爺,我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南卿沒理會,直視着面色陰沉的本橋,“你們不是想要真相嗎,不是覺得我們商會在包庇罪人嗎,放心,我這個人向來一視同仁,這四名嫌疑人,我會好好審問到底。”
本橋咬牙,“誰知道你會不會背後搞鬼。”
“我背後搞鬼,難不成人還是我托夢給他們,讓他們殺的,不是你們想要我找出兇手?”南卿走到本橋面前,環抱雙臂,“不要以為投奔了那邊,你們就能跟我南家對抗,要是逼急了我,别說死一個人,我現在再讓你們死幾個人,都無所謂。”
“畢竟,南家商會死了人,頂多影響聲譽,可你們黑崎組就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