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勒老先生随着傭人走下樓,夜修堇已然坐在沙發上,管家把泡好的茶水擱在桌面。
夜修堇看了他一眼,視線轉向走來的泰勒老先生,不緊不慢端起茶杯,“于鳳嬌死在獄中,不知泰勒老先生您是否有所了解呢?”
管家下意識緊張起來,小心翼翼地朝泰勒老先生看去。
泰勒老先生面色不悅,“殿下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那個女人的死活難不成還跟我有關系嗎?”
夜修堇笑了下,眼皮輕擡,帶着意味,“畢竟于鳳嬌的死對您千金有很大的好處,想要洗脫掉您千金所背負的罵名,那就隻有于鳳嬌永遠閉嘴。”
“殿下,你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此事與我們泰勒家有關系,你如此下定論,若隻是為了報複塞西爾對你妻子做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
“塞西爾如今也吃了苦頭,她該得到的教訓也都得到了,殿下若始終不肯原諒我也能認,但這虛有的罪名,我泰勒家可不會擔當。”
泰勒老先生擲聲有力,坦然的态度像是他從未做過那些肮髒事情,反倒成了夜修堇咄咄逼人。
夜修堇端詳着他,良久,“您是沒做,但您的人都清白嗎?”
管家背夾被冷汗浸滲,濕透的,他連大氣都不敢喘。
泰勒老先生知道夜修堇難纏,可沒想到他會難纏到這個地步,他上門先是詢問那個女人的死,後牽扯到巴德。
想必,他應該是知道了什麼。
可不管夜修堇究竟是知道還是試探,他都不允許自己自亂陣腳,面龐依舊沉靜,“我當然相信我的人沒有任何問題。”
“我也希望是如此。”夜修堇擱下茶杯起身,他慢條斯理系上紐扣,轉身離開。
泰勒老先生盯着夜修堇離去的背影,垂在身側的手捏緊。
管家稍稍松了口氣,可仍心有餘悸,“先生,這下該怎麼辦…”
泰勒老先生停在管家身側,下達警告,“這是你的事情,你想辦法解決好,如果解決不好那我就解決掉你。”
管家神色驚慌,不敢吭聲。
典煜站在車前看着夜修堇從泰勒家大院走出,替他打開了後座車門,兩人都上了車,典煜将車驅離。
途中,典煜查看窗外倒視鏡,“少爺,您這次登門拜訪一定會引起泰勒老先生的警惕,倘若真的跟他有關系,那他勢必會抹除掉所有能夠引起我們懷疑的東西。”
夜修堇單手扶住額角,靠在車窗,“從動機上來講,于鳳嬌的死對塞西爾有很大的好處,尤其是現在網上的輿論。”
典煜怔了下,“您是猜測他會為了平息那些輿論而選擇滅口?”
“别忘了,泰勒那老家夥是個重視利益的人,如果他的女兒親口承認了自己跟于鳳嬌之間的聯手導緻暖暖流産,那麼,塞西爾在名聲在整個貴族将會受到很大的影響,也包括泰勒家。”
“于鳳嬌死了,到時候塞西爾在把流言引向一個死人,死無對證,那衆人就不會得知事情的真假。”
典煜蹙眉,“但是,司家二少爺不是爆出了通話記錄嗎?”
夜修堇笑了下,“任何東西都可以造假,即便是真實的東西。”
典煜當即了然,以泰勒家的權勢地位,他們想要反轉輿論,即便是錄音也無法壓制。
頂多等輿論的風頭一過,泰勒家為了女兒也能做出造假的證據,強大的人脈以及雇傭的水軍,想要扭曲一件事情更是輕而易舉。
夜修堇眯眼,“不過,我倒是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典煜問,“什麼有趣的事?”
他目光隐晦,“我提到巴德的時候,泰勒家的管家似乎有些緊張呢。”
任何細節他都不會錯過,他刻意提巴德,就是要觀察他們的反應。
典煜驚訝,“管家?”
夜修堇坐正身子,“是該查查泰勒家這位管家了。”
…
這邊,電影學院。
秦菲雪來到梅林教授辦公室,敲了門,得到允許,她推門進去。
梅林教授放下保溫杯,擡頭,“是你呀,怎麼了嗎?”
她走到辦公桌前,坐下,“教授,我聽蘭斯先生說您以前也是攻讀的犯罪心理學?”
梅林教授頓住,随之笑起來,“我年輕的時候,的确是研究過這行,不過,你怎麼會問我這件事?”
秦菲雪眼眸動了動,“前幾天的新聞相信您也看到了,就是一個女人被毒死在監獄裡。”
“你說的這件事情跟殿下有關系對吧?”
她點了頭,如實回答,“我最好的朋友是殿下的妻子,她懷了孕,我擔心這些事情對孕婦會有所影響,所以我希望自己也能做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