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人是裡維爾,他穿着一件咖啡色的風衣,俊朗儒雅,“我沒打擾到你們吧?”
姜笙忙從床上站起身,“裡維爾叔叔,亞裡先生現在怎麼樣了?”
裡維爾走了過來,“亞裡沒事,雖然受了點折磨,但沒有性命之憂。”
枭帶人去找雷格爾要人,态度強硬,而雷格爾怕枭把事情鬧大才把亞裡給放了。
“雷格爾現在的局勢已經不如當年。”司夜爵拉了拉被子,“失去了羅布這座金山跟藍昊焱這個劊子手,肖恩跟格裡沙都不算什麼。”
裡維爾點頭,肖恩不過是商人,也相當于雷格爾的跑腿,他沒有家族的背景也不是貴族,要動他輕而易舉。
而格裡沙如果不是靠雷格爾協助,他也坐不到zf高管的位置,可人一旦擁有了權利,更見得人性。
所謂牆頭草,風往哪邊吹隻能往哪邊倒,現在局勢對雷格爾不利了,格裡沙為了保住他的位置自然不再會向着雷格爾。
“聽說雪家那位太子爺給雷格爾投資了一筆用于他壟斷抗體的費用。”裡維爾看着司夜爵。
司夜爵笑了,“他不會無緣無故做包賠的買賣。”
裡維爾垂眸一笑,“雷格爾現在可是欠了他一筆巨款,雪上加霜啊。”
姜笙聽得有些糊塗,裡維爾要離開時,姜笙送他出去。
走到醫院大門,裡維爾回頭看她,“笙笙,等事情結束之後,你打算回m國還是跟他回z國?”
姜笙頓着,片刻緩緩啟齒,“回z國吧,我想那兩個孩子了。”
裡維爾點頭,“也好。”
姜笙走回病房,還沒進門卻忽然聽到病房内的談話。
“您還沒告訴姜小姐宮赫故意僞造自己的失蹤,其實是已經死了嗎?”
司夜爵微眯眼,半響,淡淡道,“我怕她接受不了。”
“可您瞞着她,遲早她也會知道的。”
話落,看到姜笙站在門外,司夜爵先是一怔,随即起身,“笙笙。”
姜笙看着他,平靜得不能再平靜,“你早就知道了嗎?”
那名保镖走了出去,病房裡隻剩下他們兩人,司夜爵走到姜笙身前,抓着她肩膀,語氣低緩,“笙笙,對不起,我也是後面才知道的。”
姜笙緊抿唇,低下頭來。
他将她攬入懷中,摟緊,吻着她的發頂,“笙笙,除了這個我别無所瞞,我也是才查到你外公的失蹤是他自己設計的一個局,是為了迷惑那些人而已。”
姜笙嘶啞着聲,顫抖地将臉埋在他兇膛,“所以他已經死了對不對?”
司夜爵抱着她的手收緊,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他知道這個結果對她來說,并不能接受。
姜笙将他推開,臉上的情緒低落,濕了眼,“我外公在哪裡?”
司夜爵僵着,良久,他指尖拂去她眼角的眼淚,低啞道,“他沒有留下遺體,在發生事故那天他就已經受了重傷,沒能活多久。”
姜笙臉色蒼白,她低頭從口袋裡取出那枚金色的指環,“這是外公留給我的,那個人說了外公沒有死!”
她抓上他手臂,“司夜爵,你是騙我的對不對,我外公他也許還活着,他沒有死!”
她就剩下一個親人了,他既然能夠設下迷惑他們的局,那他肯定不會有事的。
司夜爵再次把她摟緊,“笙笙,我知道你難過,可你外公把宮家戒指給你的目的,已經很明顯了。”
姜笙愣住,抵在他炙熱兇膛的手不由握緊。
是啊,外公為什麼要讓人把代表宮家家主身邊的戒指給她,因為是要把身份給了她啊!
她不知道為什麼會難過,即便三年前她跟外公的接觸并不多,或許也是因為擁有皿親的緣故吧。
他是她的外公,是除了她生父之外還擁有旁支皿緣的親人了。
窗外的夜色太濃,屋内燈火很黯,司夜爵從身後抱着姜笙,下巴抵在她毛茸的發頂,手掌心握住她柔荑般的手。
他低啞着聲,“笙笙。”
“嗯?”姜笙懶洋洋地回應他,目光定格在窗台上。
“我會陪着你。”司夜爵攏過她青絲,吻着她耳廓,“等事情結束後,我們就回家,孩子們很想你。”
姜笙轉頭看他,“以什麼身份跟你回去?”
他悶笑,“當然是老婆。”
她輕哼了聲,“z國的人都知道你跟我離婚的事情了,我還要跟你回去,我多沒面子。”
高大寬闊的身體傾覆下來,用難以被人窺見的情深吻着她,“那就說是我求你回來的。”說罷,他啞笑,“我不要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