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夜爵凝眉,臉色如蒙上一層霧霾的陰郁天,琢磨不透。
姜笙疑惑地擡頭,問他,“蘇曦?哪個蘇曦?”
羅雀怔着,“就是那個枭的學生,那個女人。”
“你說她叫蘇曦?”姜笙愣住,陷入沉思片刻,心平氣和的問,“有資料嗎?”
司夜爵不動聲色地将那份資料移到她面前,姜笙拿起資料看了眼,臉色凝重。
蘇曦。
畢業于多倫藝術學院,父親是華裔,母親是日籍,所有資料都是對的,唯獨照片不對。
“笙笙,你認識蘇曦?”司夜爵視線一直落在她身上,仿佛從她臉上讀懂了什麼。
半響,姜笙說,“不可能的,她不是蘇曦。”
羅雀驚訝,朝司夜爵看了眼,忙問,“姜小姐,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不是蘇曦?
姜笙微微阖唇,“我九年前在s國曾認識一個蘇曦,她是東亞混皿,父親是z國人母親是日籍沒錯,同樣是多倫藝術學院的學生,在奢世做過實習生,而且,樣貌并不是這樣。”
蘇曦,如果是同名同姓,她倒可以理解。
但資料上的身份記錄,卻跟那個蘇曦一模一樣,唯獨照片裡的人不是她認識的那個蘇曦。
那張臉,那氣質,完全看不到她記憶裡蘇曦的半點影子,就連聲音跟眼睛都不像。
她所認識的那個蘇曦的眼睛是杏眼,很有靈氣。
而這個蘇曦是眼角微微上挑的丹鳳眼,給人淩厲,疏離的感覺。
“會不會是整容了?”羅雀來了句。
姜笙搖頭,“如果說是蘇曦整容,整得不可能沒有她原本的半點影子,而且,蘇曦的淨身高隻有一米六,現在這個蘇曦,她沒有穿高跟鞋就不止一米六了。”
所以,剛才聽說羅雀說蘇曦的名字,她隻覺得熟悉,再看資料,就跟九年前蘇曦的資料一模一樣。
因為蘇曦在奢世做實習員時,是安排在她部門裡的,她見過蘇曦不可能認不出她是蘇曦。
所以,這個叫“蘇曦”的女人,絕對不是她認識的那位。
羅雀怔着,這個蘇曦小姐确實沒穿高跟鞋,身高看着就挺高挑了。
司夜爵指尖輕敲在桌面上,幽幽開口,“她臉上的濃妝的确是用來遮掩她整容的痕迹。”
姜笙環着雙臂,恍然“在醫院那天你說看臉,是指的這個啊?”
他輕笑,“不然,你真以為她那張臉能吸引我?”
她扯着唇角,不說話。
“爵爺,如果她不是蘇曦,她身邊那些人難道不知道麼?”
就算是整容,那也應該知道是什麼原因吧?
司夜爵垂眸,“想要篡改身份還不被察覺,一個人沒這麼大本事。”
姜笙靠在書桌前,“确實,畢竟身高這種東西都有可以弄虛作假的理由,并不能證明什麼。”
說完,她挑着眉梢,“看來我得去趟奢世了,奢世的人事部應該還保持着蘇曦的資料。”
“用我陪你去麼?”司夜爵是不放心她。
姜笙走到玄關處停下身回頭,笑意盈盈,“你的身子要緊,還是老老實實做我背後的男人吧。”
他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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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開車穿行在街巷裡,等車子停在了奢世珠寶公司大廈門外,她從車裡走了下來。
等十七去将車停放好,兩人踏入白色大堂裡。
她當年從奢世辭職離開時,蘇曦還在奢世,但後來她們沒有再聯系過,對于蘇曦到底出什麼事她确實一無所知。
十七到櫃台前與前台工作人員說了什麼,不到幾分鐘後,她走來,“小姐,奢世的股東都換了,老闆也換了。”
姜笙怔着,“什麼時候的事?”
十七說,“三天前,内部換了老闆之後,原來的那些股東也都離開了。”
姜笙低垂着眸,不動聲色。
三天前奢世内部就已經大換皿了?
奢世老闆伊森做珠寶品牌已經有二十餘年,奢世一直都是珠寶界頂流奢侈品。
他怎麼會把奢世品牌讓給了其他人?
“是zora小姐嗎?”
一道略顯熟悉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而會這麼叫她的......
姜笙側過身,好巧不巧,撞入一道深邃眼窩。
“瓊斯先生?”
她眯着目,說巧,還真挺巧。
瓊斯原本也有些不敢相信是她,但看到她的臉後,便确信了,他邁步走上前來,“三年不見,zora小姐似乎沒什麼變化。”
“瓊斯先生也沒變。”她勾唇一笑,不經意地說,“我原本想回來看看,卻發現伊森不在了,奢世換老闆了?”
瓊斯點了點頭,“奢世品牌三天前被y國财團太子爺雪先生低調收購了。”
“收購?”她略顯詫異,而瓊斯聳聳肩,“據說是羅布先生入獄接受調查後,與羅布先生有直接利益關系的奢世品牌受到創擊,伊森才把奢世賣給了雪先生。”
姜笙抿緊唇。
羅布入獄,居然牽扯出了奢世跟羅布的利益關系,雷格爾的手還竟伸到了珠寶界?
她恍惚想起了三年前的夏納珠寶秀。
藍昊焱當時以特邀嘉賓的身份出席珠寶秀,他的人甚至還能從夏納會場裡将她帶走都不被安保察覺。
而十五年前司夜爵的母親也是在s國夏納時裝周遭遇那些人綁架的。
他們敢在時裝周内部出手,如果不是内部有他們的人,他們怎敢這麼明目張膽?
她眼底掠過一絲複雜。
雷格爾雖然隻是一個親王,但他的手早已覆蓋到了z界,商界,貴族之間。
如今失去羅布,藍昊焱兩顆棋子,雷格爾被米勒皇室有意打壓,virus的事情曝光沒多久,“枭”的抗體便出現了,這種巧合,對雷格爾偏偏是最有利的。
她回過神,笑着,“對了,瓊斯先生認識蘇曦?”
瓊斯頓了頓,随即一笑,“蘇小姐是我叔叔的助理,怎麼了?”
“沒怎麼。”姜笙眼底沒有一絲波瀾,“聽聞她是枭的學生,我很感興趣,不知道有沒有認識她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