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梅拍拍臉,不好意思道:“嚷嫩看小花了...”她舌頭都伸不直了。
但是眼神還有些清明,眉頭也皺着,一臉不開心。
徐梅似乎也知道自己的表情不好,她伸手使勁揉了揉臉。
可惜手不聽使喚,找了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臉。
“怎麼了?生意賠了?”花昭問道。
不過不應該啊,一個月之前,徐梅還來找過她,說生意大好,這個季度的分紅出來了,她還要去再買個院子。
“呸呸呸!無牙嘴!”徐梅說道。
“那是怎麼了?”花昭問道。
“被她家人煩的。”劉前擰着毛巾走過來,把毛巾輕輕敷到徐梅臉上,給她擦了擦。
徐梅沒有拒絕,躺在那裡沒動。
不知道是不想拒絕,還是喝多了顧不上。
花昭看看劉前的表情。
徐梅的臉被毛巾擋住,劉前朝花昭苦笑着搖搖頭。
還沒成功。
花昭攤手,做了個口型“加油”。
至于撮合的話,别找她,這忙她不幫。
不然萬一以後兩人不幸福怎麼辦?她就是罪魁禍首!
“徐家人又找到她了?”花昭問道劉前。
問他好,他說話不大舌頭。
“嗯。”劉前也不管什麼隐私不隐私,說道:“我們開門做生意的,也不隐姓埋名,總經理就叫徐梅,可能傳到了了徐家人耳朵裡,他們就找來了。
“呵,這次他們改變策略了,不又作又鬧了,改懷柔政策了,又哭又求的,她奶都跪下給她認錯了,她能怎麼辦?”
隻能表示原諒他們了。
過去那些事,她都原諒了,從今以後,他們重新做一家人。
“真的?”花昭糾結地問道。
如果真是這樣,那徐梅可就蠢了,這是重新回去當包子,讓人揉捏啊。
徐梅一把把毛巾拽下來,人也坐起來:“假的!”
她比花昭更清楚他們家的人都是什麼人,跪下給她認錯?她看她奶的表情,就跟拜财神似的,求着發大财呢!
徐梅氣得把毛巾都攥出水來:“你是沒看到當時那場景,當着全場那麼多的人的面,她哭得那麼可憐,又胡編亂造了一些事,衆人都要同情死她了。
“我要是不答應,工人都得罷工抵制我你信不信?”徐梅怄道。
花昭點點頭,她信。
現在私企的工人都是從國企下來的,身份還沒轉變好,還當自己是老大哥呢。
徐梅奶奶的戰鬥力,她也聽說過。
“那現在呢?什麼情況?”她問得。
“每個月給家裡交錢。”徐梅道。
“多少?”花昭問道。
“噗嗤”一聲,徐梅笑了:“10塊~我兄弟姐妹孝敬她多少,我就孝敬多少,不然别人臉上豈不是不好看?”
花昭也笑了。
按理是這個樣子的。
而且這孝敬高出市場價不少,普通老百姓,一個月拿出5塊贍養父母就不錯了。
徐梅奶奶這一輩的女人,平均六七個孩子,再生孫子,得好幾十個。
如果每個都孝敬10塊,他們還發達了呢,所以這個标準也許都隻是騙徐梅的。
而且徐老太太都跪了,求得顯然不是10塊錢。
“這次你猜錯了。”徐梅說道:“他們這次想要的不是我手裡的錢,人家想自己賺錢。”
一生氣,她舌頭又伸直了。
“想自己賺錢?什麼意思?”花昭說道:“他們想代理我們的産品?”
“你把人想得太好了。”徐梅嗤笑:“他們想給我當副總經理!一大家子好幾十口人,都想來給我工作!爸爸媽媽,叔叔嬸嬸,都想當個領導!”
徐梅的父親兄弟姐妹就是七八個,再加上母親那邊七八個,這堂兄弟表兄弟姐妹就一堆。
再加上那些比她大很多的哥哥姐姐,孩子都能工作了。
好家夥,那麼多人要來她這個小廠上班。
她爺爺奶奶都要出山!
“幹脆把我這個小廠都給他們好了!”徐梅氣道。
當然這話她沒敢當着那些人的面說,不然人家肯定會接,“好啊好啊!”
其實這點花昭早就猜到了,徐家人也就這點眼光了。
她隻是想人徐梅說出來發洩發洩。
果然,跟花昭說完,徐梅心裡憋了很久的怨氣就像找到了出口,散了大半。
“跟他們生氣犯不上,你想怎麼辦?”花昭問道。
徐梅抓了下頭發:“我想去鵬城開廠,眼不見心不煩。說實話,其實我對解決他們沒什麼好辦法,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
徐梅氣得直擰手裡的毛巾,好像這是她動不得的那些人。
“而且不走也沒辦法了,我雖然不同意他們進來,其他人也沒進來,但是我爺爺奶奶,爸爸媽媽,哥哥嫂子卻是硬擠進來了。
“關鍵是他們也不工作,真當自己是領導了,是這個廠的主人了,就開始對員工指手畫腳!弄得我們都沒辦法正常生産。
“幾天前就有批貨出了問題,差點砸了招牌!”徐梅心有餘悸道。
“什麼情況?”花昭問道。
這樣的話,她必須得重視起來了。
那廠子,她才是大股東,誰也不能影響她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