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江幟舟在家中無聲的對電話另一邊的人施壓,他不挂電話也不說話,對方心裡忐忑得快要厥過去,卻并沒有先挂電話的膽子。
接電話的是曾經在公證處工作過,現在卻艱難的在外面讨生活的前職工,他聽朋友說有人願意給自己提供工作,忙不疊的就要來了電話,但等得知對方是日盛集團的總經理,立刻就梗住了。
“江總經理,那件事真得跟我沒關系,我頂多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現在我也付出代價了。”前職工語氣很是苦澀,不知是在後悔打這通電話還是在後悔當初的決定。
江幟舟語氣冷淡:“我既然能聯系到你,就說明已經知道那時的事了,現在是給你個機會,就看你是否珍惜了。”
他對秦霜的手法隐約有所猜測,但卻并沒有證據,之所以擺出一副對局勢了如指掌的模樣,不過是在詐對方罷了。
從明面上看,一直是江承平在跟公證處的人對接,他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人罷了,但實際上卻是他對江承平的一舉一動了如指掌,就連面對陳盼轉達的消息時的驚喜也都是他裝出來的。
在陳盼面前,江幟舟竭力想要做個正常人,目前看來效果也還不錯,隻被江承平察覺到了些許端倪,幸而這是個比他還不得陳盼信任的外人。
前職工臉色煞白,迅速在腦海裡将最近聯系過的人過了一遍,末了勉強笑一下道:“江總經理,您家大業大,就别跟我這樣的小老百姓開玩笑了,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
江幟舟原本還不确定他知道多少,這時勾唇一笑,目光森冷道:“你連自己的賭債也不清楚麼?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正是因為渎職被開除的吧?巧合的是你的賭債也是同一時間還清的。”
李秘書傳回來的調查資料很詳細,此人資曆平平無奇,僅有的亮點便是在工作後參與參與過江城海的委托,但更巧合的事也在這裡,他在那之後便被開除了。
一般人根本就接觸不到這樣的内情,頂多也就是打聽到兩句罷了,但他不一樣,有錢能使鬼推磨,他甚至比江承平這個所謂的業内人士更早的了解到這裡面的是非曲直。
江幟舟無意打探旁人的隐私,隻問:“買你做污點證人要多少錢?”
陳盼覺得自己遲早會被眼前兩個人活活吵死,她在這間辦公室徹底變成菜市場之前,高聲道:“停!”
周琴書和李伊人一個比一個恨她,卻又不得不指望着她幫自己主持公道,齊齊噤了聲。
“我好像明白你們的意思了,說白了,你們倆一個覺得我撮合馮雲陽和李伊人是不安好心,另一個覺得我故意幫馮雲陽躲藏對不對?”陳盼也不知道這話題焦點是怎麼落在自己身上的。
周琴書和李伊人都沒反駁,想再互掐一頓,又礙于還沒掰扯清楚的現狀,隻能暫時隐忍不發,尤其是後者,她現在也算是有法寶的人了。
陳盼簡直要被氣笑了,不過看在馮雲陽确實有拖累公司名聲的份上,她還是給了兩條建議,至于她們肯不肯聽,就不在她的考慮範圍内了。
“周女士,如果你純粹就是想出口氣,我現在人就在這裡,可以幫你做個見證,你這個準婆婆大可以代表你兒子跟李伊人一刀兩斷,但如果你不想,而且還想要孫子的話,我勸你還是接受現實吧。”
陳盼說着,輕輕的往李伊人身上瞥了一眼,顯然還是對她的身孕持懷疑态度,于是順口提了個建議:“前幾個月是最危險的時候,如果你想要孩子,記得去做産檢。”
就算沒吃過豬肉,也該見過豬跑,哪有懷了孩子的孕婦連産檢都不去做的?
周琴書不愧是年輕時靠孩子上位過的狠人,一聽這話,立刻換了副親熱面孔:“是啊,伊人,剛剛是我不明白事理,你都懷孕了,我竟然還跟你這麼吵,你千萬别放在心上,等下次産檢我陪你去。”
是騾子是馬總該拉出來遛遛,她笑得滿面春風,再懶得跟陳盼計較先前的小事,是有把握憑自己的本事搞定李伊人。
李伊人在陳盼看不到的地方狠狠瞪了她一眼,再轉過身的時候,也勉強換上了一副悲切面孔,揉着眼睛解釋道:“婆婆,您别怪我态度不好,其實我也不想這樣的,但我一個人實在是沒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