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雲陽越想越後怕,越想越不安,先耐着性子哄了李伊人許久,才試探着問:“伊人,我聽說我妹妹他們跟封家的夫人關系不錯,你媽媽了解内情麼?”
封惜蘭何止是了解,曾經還親身體會過這其中的滋味,隻是這話絕不能現在說。
李伊人早做好了生米煮成熟飯再坦白的準備,這時就故作為難的歎了口氣:“我了解的也不多,畢竟我媽媽跟封總的關系也不算太近,也就是她爸爸是封總爺爺的弟弟罷了,來往不算太密。”
這關系說近不近,但說遠的話也還沒出五服,馮雲陽隻當她是在謙虛,委婉道:“這不重要,我就是有點好奇他們的關系有多近,你也知道,封家現在的地位可是高不可攀啊。”
在他看來,陳盼最大的價值就是跟時繁星關系不錯,能夠幫江幟舟更上一層樓,但現在這點差異已經被抹平了,他也搭上了李伊人,這封雲霆的表妹總該會比封太太的朋友要值錢一些吧?
馮雲陽想當然的把自己放在了封家表小姐未婚夫的位置上,諄諄善誘的又說:“我妹妹之所以敢這麼嚣張,就是仗着封太太撐腰,咱們要出氣的話就得先給她個下馬威。”
他在情場上人品不佳,口才卻很不錯,否則也不能同時腳踏幾條船,碰上李伊人這樣頭腦簡單又虛榮的類型簡直是一忽悠一個準,聽得她松口道:“她們關系是挺不錯的,她算是封太太的幹妹妹吧。”
這個回答必須慎之又慎,稍不留神就會暴露她們母女跟封家早就不來往的事實,她故作柔弱道:“我上次去參加封家的百日宴可是被你妹妹好瞧不起了呢。”
馮雲陽也被陳盼鄙夷過,這時便點頭如搗蒜道:“你别放在心上,她從小就這樣。”
“她該不會小時候就欺負你吧?”李伊人壓根不清楚馮家内情,一心隻想打探陳盼的事,最好是能打聽到跟她有關的醜事,好一雪前恥。
“這個......”馮雲陽開始支支吾吾起來,“我畢竟是她哥哥,說她的事不太好吧?”
他不是不想說,而是實在沒得說,他被認回馮家的時候已經記事了,但跟陳盼之間卻毫無感情可言,更沒有相處的機會,因為他母親周琴書進門的條件之一便是要求馮日盛跟徐馨離婚。
李伊人以為他是不好意思說妹妹的不是,自以為楚楚動人的嬌嗔道:“你把她當妹妹,可她呢?怕不是胳膊肘往外拐到江家去了。”
馮雲陽搜腸刮肚了一番,硬着頭皮說:“她其實也不算太不把我當回事,就是當初父親去世,我在經營上遇到困難,希望她幫着解決問題的時候,她沒搭理我罷了。”
李伊人急了:“那她怎麼還有臉跟你搶日盛集團?對了,你讓她幫什麼忙啊?”
看她這個兩眼放光的興奮勁兒,這件事要是被她打聽清楚了,非得在集團裡傳的到處都是不可,馮雲陽對她實在沒什麼信心,隻能先想辦法把自己摘出去,鄭重道:“我告訴你是沒問題,但你得答應我,不能告訴第三個人。”
“這事應該不隻你一個人知道吧?”李伊人面露不悅,這不能拿出去擠兌人的秘密,就算知道了又有什麼意思?她毫無誠意道,“我不說是你說的不就行了?”
馮雲陽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他立刻就把陳盼拒絕聯姻的事添油加醋的抖了出來:“當時有人願意拉日盛集團一把,唯一的要求就是想有個保障,跟我們家結親,我看他人還不錯就介紹了她去。”
這話說的不是一般的委婉,既沒提對方是見色起意,也沒提那所謂的“還不錯”具體是個什麼程度,仿佛這個介紹就隻是讓他們見一面。
馮雲陽的臉皮厚起來堪比城牆,他把自己形容成了含辛茹苦,一心隻想妹妹有個好歸宿的苦情哥哥,也不想想這話有沒有第二個人信。
“盼盼她年紀小,不懂我的苦心,我壓根沒有逼着她去聯姻的意思,隻是見一面而已,這都被拒絕了。”他心裡暗罵了一聲不知好歹,嘴上卻說,“那個人跟她還是挺相配的,結果她直接放了人家鴿子。”
李伊人一如既往的隻關心對方的身家:“那個人既然有拉日盛集團一把的能力,那家底應該還不錯吧?對她來說也不虧了。”
那人人品糟爛,還酷愛趁火打劫,底子是非常的不幹淨,但靠坑蒙拐騙積攢起來的家底确實是不錯,馮雲陽大言不慚的附和道:“可不是麼,她要是嫁過去,直接就是一輩子的榮華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