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下的事即便不再問也是能夠猜到的了,時繁星淡聲道:“她是因此就恨上了封家麼?”
“大概是吧,不過當時的事是她自己選的。”林伯解釋道,“她舍不得封家的錦衣玉食,由老爺聯系了最好的醫院,不僅把這件事瞞下來了,還派人照顧了她一陣,直到她好起來,并且跟那個那人斷了。”
“後來,她表面上是消停了一陣,而叔老爺雖然從此一病不起,但遺産也大都是留給了她的,從那以後,她便再也沒有跟封家走動過。”
時繁星聽到這裡,納罕道:“林伯,那您覺得她為什麼會想來跟封家修複關系?”
“估計是錢用光了,想再來要錢。”林伯不覺得封惜蘭有别的本事。
“希望是吧,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時繁星心中隐隐感到不安,她總覺得封惜蘭來者不善,還有别的目的。
自從時繁星懷孕之後,時氏的業務便都交給了她一手提拔起來的管理層處理,若是遇到他們也解決不了的事則會上報給封雲霆代為決策,如此井井有條的安排下來,至今也沒出過什麼亂子。
可現在封雲霆出差去歐洲分公司了,文森也跟在他身邊一起,時氏的工作自然而然的就落回到時繁星手裡去了,她身體不好,為免在公司有個好歹,還是選擇了居家辦公。
封家房子多,如今時繁星跟封雲霆是各有一間工作用的書房,她披上厚厚的羊毛披肩,又備了杯熱牛奶在手邊,這才打開電腦,開始查看這段時間以來,時氏公司發到她郵箱裡的工作報告。
如今,時氏的主營業務是珠寶,除了優秀的設計師以外,最離不開的就是質量過硬的原材料,因此這些報告大多是從各生産線和設計部門發過來的。
時繁星雖然在家休息了大半年,可該記住的專業知識卻是半點沒忘,稍一熟悉就很順利的上了手,然後她越看這些内容,眉心微蹙的痕迹就越深,末了摸起手機給在時氏的助理打了電話。
“時總,您怎麼打電話過來了?是出什麼事了?”助理知道她生産之後身體一直不好,登時被吓了一跳。
時繁星對助理還算信任,溫聲到:“沒什麼大事,我隻是看到最近的财報穩中向好,收益還不錯,所以想問一問情況罷了。”
助理這才松了口氣:“時總,您吓死我了,我還以為您出什麼事了呢。”她說到這裡,長長的呼出一口氣才又說,“其實我剛好也有事想要找您請教一下,結果郵件還沒寫好,您就打電話過來了。”
時繁星在書房裡輕移鼠标,點開一封剛剛走馬觀花過的郵件道:“是不是采購原材料的事?一直以來,封氏都是我們最大的原材料供應商,但這新季度的材料,單靠他們怕是不夠。”
封氏旗下是有幾家資源豐富的寶石礦不假,然而開采和運輸都需要時間,這新一季的首飾就要上市了,要是全等着封氏的貨,恐怕會錯過占領市場的最佳機會,更何況時繁星也沒打算依賴任何一家企業。
“是。”助理語氣裡隐含着為難的意思,“時總,這幾天股東們沒少開會,解決方法大緻商量出來了幾個,但是還沒有拿定最後的方案。”
“沒關系,我已經都看過了,就按市場部的建議來吧。”時繁星明白股東們的顧慮,主動寬慰道,“你可以把我的意思轉達給他們,就說時氏和封氏還沒有合并呢,買原材料自然不必吊死在一棵樹上。”
即便是封雲霆本人在這兒,也會贊同她的意見,生意是生意,生活是生活,他們夫妻一體,但這不代表他們要連各自公司的發展前景也平分。
時繁星跟他相知相戀這麼多年,在這方面還是很有信心的。
聞言,助理也不再多話,隻繼續問到:“時總,那您想好要找哪幾家供應商了麼?這事恐怕不能拖太久。”
“你放心,我自有分寸,過會兒就寫郵件回複各部門的主管,你自己心裡有數,下次再被股東們詢問的時候斟酌着答也就是了。”時繁星不在公司裡的時候,助理就是她和股東們之間的傳聲筒。
“時總,您放心,我都明白的。”助理跟她的時間不算短,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最關鍵的問題已經解決,兩人接着又聊了些在公司裡不算是太重要的事情,等到差不多得出個籠統的結論後才挂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