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禮兩個字死活也說不出來,她沒來由的想起了當初在團建酒吧裡跟江幟舟之間的一夜情,然後緩緩低頭看了自己身上一眼,随即緩緩的送了半口氣。
外面的衣服已經被換掉了,但貼身的衣物都還在,隻是多了件浴袍樣式的睡衣套在外面,看上面的logo,似乎是酒店給客人提供的睡衣,這讓陳盼越發摸不着頭腦的問:“衣服是你幫我換的麼?”
她跟江幟舟之間的關系還沒有親密到可以坦誠相見的地步,如果真是他的話,不管是說謝謝還是上去大喊流氓然後抽他一巴掌好像都不合适。
幸好,江幟舟面色如常道:“你的問題實在是有點多,不過我可以先回答最後一個,你的衣服不是我幫你換的,是我去找了酒店的女服務生幫你換的。”
“她認識我麼?”陳盼倒吸了一口冷氣,“昨天辦婚禮的時候大家可都在!”
江幟舟見她要抓狂,唇角現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放心吧,我找她來的時候已經幫你把假胡子和墊肩都摘掉了,至于你原本的西裝外套也交給你哥了,女服務生是不可能認識你的。”
他省略了其中一截沒提,那就是他在尋求幫助的時候,曾經對女服務生說:“能不能請你幫我女朋友換一下衣服,她喝醉了。”
陳盼聽完,若有所思了一陣才問:“等一下,為什麼非得換衣服?我還幹什麼了?”
她直覺向來敏銳,喃喃自語般又道:“我和你在這兒,那和于小姐在一起的是誰?你剛剛說把西裝給了我哥,該不會是把他留在那邊了吧?他這個人不靠譜的,要是禍害了于小姐怎麼辦?”
想到這裡,陳盼連頭疼也顧不上的,江幟舟眼見着她要跑,一把将人按回來結婚道:“你放心吧,我把你哥灌了個爛醉如泥才扔過去的,保證他什麼事都幹不了。”
說完,他又抱臂道:“提起禍害,我覺得你得給我個解釋,我昨天可是費心勞力把你扶回來的,結果你一見到我,就吐了我一身,我想躲你還不讓走,最後一點都沒浪費,全吐我身上了。”
江幟舟素來有潔癖,沒當場把陳盼給掄出去就是看在她是自己心上人的份上了。
聞言,陳盼的表情亦是精彩紛呈,她想起此人住酒店都不肯穿一次性睡衣的做派,幹巴巴的笑了一下:“對不起,我錯了,你别生氣,這幹洗衣服的錢我出,不,我給你賠償一套新的。”
見江幟舟面上的陰雲半點沒有要淡去的意思,她小心翼翼的問:“我該不會還幹了的别的事兒吧?”
“真是貴人多忘事,原來您還記得啊。”他端坐于床邊,幫着陳盼回憶道,“我去于小姐那邊換你出來的時候,你睡得可熟了,當時她已經起了疑心,要是再晚一步,她恐怕就要把你給扒了。”
陳盼拼命晃了晃腦袋,還是隻能回憶到被于小姐從那幫勸酒的人手裡救出來為止,心有餘悸道:“要不我賠你兩身新衣服報此大恩?”
她還是有點醉,說話是相當的不着調,江幟舟聽得忍俊不禁,心情倒是跟着好了不少,他揉了揉太陽穴,一邊恢複精神一邊道:“賠衣服就不用了,你還是找個機會賠一下我的睡眠吧。”
昨天夜裡,陳盼讓他深切的體會了一把什麼叫醉鬼的威力,等到他扔掉髒衣服,又洗完澡出來,她仿佛是在昏睡中補足了精力,意識不怎麼清醒,但幹勁兒非常足。
江幟舟發揮了平生最大的耐心,好不容易才把她哄睡,結果那才是不幸的開始。
他睡了也就不到十五分鐘,她就開始各種打把勢,每次都是能把他拍醒的力道,等到了後半夜更是起來夢遊了一遭,吓得他怕她做出什麼出格的行為,硬是沒敢再睡,這才累出來了眼底的烏青。
“真是謝謝你啊。”陳盼聽完這些,找個地縫鑽進去的心都有了,她慌不擇路道,“我這就回去找于小姐,免得浪費你的一片苦心。”
陳盼一方面是不好意思再跟江幟舟共處一室,另一方面則是不放心馮雲陽的為人,雖說他已經爛醉如泥到什麼都做不了的地步了,但他要是早上起來獸性大發的話,于小姐不就倒黴了麼?
“你等一下,我跟你一起去。”江幟舟看出她的顧慮,也跟着起身道,“你哥那個人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去的話,他搞不好又要作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