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長以為是服務生來上菜,絲毫沒有多想的起身開門。
陳盼也很慶幸有人來救場,不動聲色的松了口氣,結果這口氣剛沉下去一半,就又提上來了,來人哪裡是服務生,分明是江幟舟,他穿一身休閑西裝,倒持過的面容俊美到了熠熠生輝的地步。
有女同學開始竊竊私語:“這不會是走錯了吧?班裡要是有這樣的帥哥,我不可能記不住啊,還是說哪個人畢業後逆襲了?”
旁邊的人立刻接話:“不會吧,咱們班就那幾個男的。”
江幟舟顯然很習慣類似的場景,面向滿臉疑惑的班長詢問道:“請問陳盼小姐在這麼?”
“我在這兒。”陳盼硬着頭皮站起來,忽然間明白了什麼叫前有狼後有虎,她還沒解決完校草的問題,就又等來了江幟舟,隻能希望他安分點,緩和了聲音詢問道,“你來找我什麼事?”
“沒什麼事,你哥不知道你出來做什麼,不放心你,就讓我來看看,恰好我找到了這個。”江幟舟說着,從口袋裡拿出了記着地址的紙片,把臨時現編的謊話說得跟真的似的。
班長有點茫然的問陳盼:“你哥的朋友?”
“呃......”陳盼實在是不好多解釋什麼,破罐子破摔道,“算是吧。”
她說着,就準備離席先跟江幟舟走人,既可以免去當場回應班草表白的尴尬,也可以将很有可能發生的混亂場景給掐死在搖籃裡。
然而,班長卻是特别的熱情,對着江幟舟邀請道:“來都來了,那就加把椅子好了。”
“謝謝。”江幟舟站在門口,确實也沒有要走的意思,他間角落裡有把空椅子,自行拎着走了過來。
圓桌位置還算寬敞,陳盼的室友下意識的要給他讓位,結果也不知道是動作慢了一步的緣故還是怎麼着,他徑直的來到陳盼和班草中間,很有禮貌的詢問道:“我可以坐在這裡麼?”
“請坐。”陳盼忙不疊的一指自己跟班草之間的空隙。
方才,她被班草的表白吓得不輕,下意識的就往後挪了挪,現在兩個人中間的空隙足以再塞進去一個人。
可江幟舟卻是嫌太窄似的,面帶笑容的看向班草:“能不能麻煩這位同學挪一下?”
他并不知道在自己來之前,班草和陳盼說了什麼,但出于男人的本能,還是從對方身上嗅到了情敵的氣息,表情是溫和的,但敵意就像無形的刺。
班草看起來個性溫和,在這方面也是寸步不讓的,他擡頭跟江幟舟對視一眼,沉默着隻挪了一寸,這點距離跟沒挪也沒差别,擺明了是已經把江幟舟這個陳盼哥哥的朋友當情敵來看了。
陳盼見狀,也不知道他們兩個是哪裡來的仇,正想主動挪一下,就感覺整個人都跟身下的椅子一起騰了空,是江幟舟直接提起她的椅背把她連人帶椅子都給挪到她室友騰出來的地方裡去了。
然後,他又在衆目睽睽之下把自己的椅子安放到了陳盼和班草中間,動作流暢的不得了,仿佛他原本就坐在這裡似的。
如果老天爺再給陳盼一次機會,她就是直接被凍感冒,也要自己披着浴袍進浴室去找衣服,而不是簽下這麼個讓人悔之晚矣的合同。
在江幟舟被她夾的菜撐死之前,她的手就已經累酸了,并且還遭受了周圍一群同學茫然無比的注視,大家都欲言又止,是想開口又怕破壞他們“姑嫂”關系,隻好一個勁兒的倒茶喝茶。
“陳盼,我覺得感冒的人還是多喝點熱水比較好。”班長主動把茶壺往陳盼所在的方向轉了轉,他看着江幟舟面前的一碟子蔥姜蒜花椒粒,很為這位病号的嗓子感到胃疼。
陳盼立刻給江幟舟倒了杯茶遞過去,在根班長說謝謝的同時,對着江幟舟晃了晃手掌。
端茶倒水和夾菜是一個價,她看在他是病号的份上,還特意給隻算了端茶的錢,沒把倒水那份也給算上,而江幟舟面帶微笑的端起來喝了,是很坦然的接受了陳盼單方面議價的行為。
左右于小姐還在家裡呢,以她的性子,根本不可能就此放過陳盼,到時候隻可能是陳盼欠他的欠越來越多,相比之下,這夾菜倒水的價格并不算離譜。
江幟舟面容平靜的喝完小半杯茶,又從一碟子的調料品裡挑出一塊香菇吃了,這才對陳盼道:“這道香菇菜心不錯。”
“沒問題。”陳盼的目光落在這道沒幾個人動過的菜上,立刻給他夾了好幾筷子。
這哪裡是菜啊,分明就是金燦燦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