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爆炸聲打斷了組長的布局,他立刻命令下屬上山救人,還聯系了附近的消防隊和救護車,這才在趕到之後,第一時間把江幟舟從河裡救了出來,否則他很有可能從爆炸裡逃過一劫,但卻因為昏迷不醒淹死在水裡。
至于靠近爆炸中心的兩個犯罪嫌疑人則是一死一傷,距離汽車油箱近的瘦弱同夥是當場死亡,另一個魁梧些的綁匪受了重傷,人躺在ICU,能不能救過來完全是未知數。
江幟舟講這些事時,語氣平靜得很,還有心情自我調侃道:“得虧我命大,否則死定了,隻可惜搭上一輛車,對了,錢箱也夠結實的,雖然摔變形了,但卻毫發無損,還能還給陳老和封總。”
“你快閉嘴吧!”陳盼第一次覺得他說話這麼不吉利,“車和錢都是身外之物,你傷成這樣了,怎麼還有空操心它們?”
她說着,眼眶又紅了一圈,被蒼白臉色襯得眼周通紅一片,看起來倒是有幾分皿色了。
江幟舟心中一動,軟得跟要塌下去一塊似的:“對不起,我錯了,我隻是不想你擔心。”
“我才沒擔心你呢。”陳盼見他安然無恙,低下頭去絞着手指别扭道,“我就是怕再也見不到你,你答應過我的,說一定會活着回來見我,要是你這次說話不算話,我以後是會很難過的。”
“你放心,我還沒跟你結婚呢,舍不得死。”江幟舟笑得誠心誠意,燦爛無比,一點也不覺得難為情。
時繁星聽他們難得說出了心裡話,決定不再在這裡打擾他們小情侶,善解人意道:“我去陳老那邊瞧一瞧,時間差不多了,也該讓孩子們換個地方待,準備回家去了。”
陳盼這才注意到他們所在的這家醫院有些眼熟,竟然恰好就是之前陳老發病後被送去的那家,不由的低聲嘀咕道:“這實在是太巧了吧,住院都能遇到熟人,看來還是得趕快康複回家去。”
“這不是巧合。”江幟舟面上多了傷痕,早些時候的陰郁氣質反倒是消失不見了,平時總用發膠打理的一絲不亂的發絲垂下來,顯得他年輕了好幾歲。
陳盼如臨大敵:“你是說有人故意送我們來這家醫院?那我們更得趕快出院了!”
江幟舟啼笑皆非的解釋道:“這家醫院離郊區最近,當時情況那麼緊急,當然是要往最近的地方送。”
他沒再想那些令人頭疼的事,就隻是很随意的跟陳盼聊着家常。
陳盼的心情跟着放松下來,等時繁星帶着孩子們回來,便主動要求回了自己的病房,她看得出來,江幟舟很累,需要單獨休息一會兒。
孩子們見幹爸腿上纏着繃帶,幹媽也坐在輪椅上,三張小臉清一色的憂心忡忡,但他們想着時繁星提前叮囑過的話,誰也沒任性的多問,而是乖乖的同幹爸幹媽揮手告别,乖巧得不得了。
陳盼走後,李秘書敲開了江幟舟的病房門,他手裡拎着辦公用的電腦和文件夾,一臉為難道:“總經理,你都這樣了,還要工作啊?”
“嗯。”江幟舟面露疲态,目光倒是一如既往的深沉,還有閑心開了句玩笑,“公關部門的主管不是都快忙瘋了麼?我當然得救他才行,再說了,公寓項目竣工在即,絕不能有負面新聞。”
公寓項目面對的主要客戶群體是單身女性和年輕情侶,一開始主打的宣傳詞也是安全和便捷,要是他在這個節骨眼上鬧出負面影響,勢必會影響到集團聲譽和公寓的售賣。
李秘書其實早就到了,隻是礙于他的要求才一直等在病房外面,見他真要把病房變成辦公室,認命的幫着收拾起床上桌來,同時歎道:“你對陳小姐這麼好,連工作都不讓她知道,這感情真是夠深的了。”
“投桃報李,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江幟舟沒覺得有什麼,不多時就投入到了工作中,精神得一點也不像病人。
公關部主管雖然處在崩潰邊緣,但到底還是個健全人,在公司裡得知總經理帶傷上陣,上午手術,下午就恢複工作之後,也還是泡好咖啡上了陣,當然這其中也少不了糖衣炮彈的作用。
江幟舟獎罰分明,直接許諾了他們公關部兩倍的獎金,而且不跟公司裡的年終獎沖突,算是他自掏腰包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