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個月而已,江幟舟就已經掌握了整個日盛集團,董事會裡說得上話的股東都唯他馬首是瞻,普通員工更是集體成了他的擁趸,相比之下,倒是馮雲陽這個正牌總裁變成了多餘的擺設。
陳盼在心中将腳底闆抹油,跑得無影無蹤的自家哥哥給罵了個狗皿淋頭,面上則是不得不保持着微笑繼續擠兌江幟舟:“我沒記錯的話,方案好像還沒說完呢,你現在反對太早了。”
“好啊,您繼續,我洗耳恭聽。”江幟舟一開口,其他股東就都噤聲了。
“既然貸款這條路行不通,那我就給各部門安排下任務好了,當初的生産計劃是根據市場部的調研報告做的,既然如此,現在積壓在倉庫裡的産品就該有你們一份,想辦法聯絡客戶總歸是不難的吧?”
陳盼的目光落在市場部經理身上,盯得對方連連向江幟舟投去求救的目光,後者心領神會的第一個開口反對:“馮總可真是何不食肉糜,我們幾十年的客戶都因為馮總您之前的‘英明’決策跑了的精光。”
江幟舟年紀很輕,做派也沒有特别之處,卻仍舊能以驚人的升遷速度坐上總經理的位子,這樣一個人的口才自然是很驚人的,他三言兩語就把陳盼的安排給推翻了。
陳盼接連深呼吸了好幾口,這才抑制住沖過去将文件夾摔在他臉上的沖動,心中一陣無語的問到:“你這也不同意,那也不同意,難不成是有能夠挽救集團的妙計麼?不如說來聽聽好了。”
歸根結底,江幟舟能夠這麼嚣張的發展自己的勢力,還是因為真正的馮雲陽眼高手低,在公司裡除了占着茅坑不拉屎,拼了命的排除異己外就沒幹出過像樣的成績。
陳盼推己及人的将自己代入到其他員工和股東的位置上想了想,感覺換作是她,大概也不會再給消失一個月又歸來的“馮雲陽”什麼好臉色,心情登時緩和了些許。
江幟舟見狀,先是不動聲色的松了口氣,複又蹬鼻子上臉道:“我确實是有一條妙計。”
“那就快說。”陳盼面帶微笑的在心中架起機槍,将他跟在座的各位一起掃射了一通後,還是忍不住腹诽道,這人長得跟個花孔雀似的,說起話來也自戀的不得了,長到這麼大還沒被人打死真是奇迹。
“馮總你自掏腰包,先把公司裡的壞賬給清了,危機自然迎刃而解。”江幟舟說着,遞給了主持會議的員工一摞文件,示意他給會議室裡的各位每人發一份。
員工連個招呼都沒跟陳盼打,就開始按照他的要求做事,就跟江幟舟已經是老闆了似的。
陳盼犯不上跟普通員工計較,她擡眼冷冷的看向江幟舟,如果目光能夠具象化的話,他此時定是已經被紮成釘闆了。
“這筆數目不小,但是如果馮總願意為了公司把名下的房子車子股票基金都賣了的話,應該也差不了多少了。”
好啊,原來在這兒等着她呢!
馮雲陽經營公司的本事不行,招人的眼光倒是不錯,從哪兒把這麼個黑心的祖宗給招進公司了?!
再說了,她雖然裝的像,但是一下筆寫字肯定得露餡,她連馮雲陽有幾套房子幾輛車子都不知道,怎麼賣啊!
“馮總,想好了嗎?”江幟舟噙着一抹笑,抱着臂看她,一點都不急。
陳盼沒說話。
江幟舟卻沒這麼容易放過她:“馮總可真是個好領導,自己賺的盆滿波瀾,住豪宅開豪車,下頭的員工已經三個月沒發工資了,總裁這個位置......您坐的心裡不虧得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