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陳盼接受了他的紙巾,但卻沒接受他的建議,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她還是懂的,吵架不能輸在氣勢上。
江幟舟于是主動幫她找了個台階:“大概是因為有人在念叨你吧。”
“那你怎麼不打噴嚏?”陳盼順口接了一句。
江幟舟接話的速度也不慢:“大概是因為罵我的人太多,所以反應不過來吧。”
他對自己的認知如此準确,倒是讓陳盼不知道怎麼接了,她的語氣和态度都緩和了不少,歎氣道:“原來你還知道啊,我找你沒有别的打算,隻想知道你是不是真得打算把公司變成一言堂。”
“管理公司跟做菜沒什麼區别,我隻是把不需要的食材清除出去罷了。”江幟舟語氣委婉,态度倒是很堅決,一副不打算動搖的模樣。
陳盼有些不習慣他的無情:“你擡起眼來說話。”
江幟舟沒說話,但卻依言擡起了眼睫,他明明是在仰視陳盼,身上卻多了層讓人捉摸不透的隔膜,倒像是陳盼在主動靠近他卻不得其法似的。
“難道你打算留着他們養老麼?這些蛀蟲遲早會把公司給吃空。”他一開口就是讓陳盼無法反駁的道理,“我知道,而且我已經在想辦法了,你就不能慢慢來麼?現在的行動太激進了。”
陳盼說這話時沒什麼底氣,她想起了文董事,當初她殺雞儆猴的時候也沒有提前跟他商量過,隻是所幸跟他達成了共識。
江幟舟是有道理的:“馮雲陽是比文董事更頑固的舊疾,你心裡應該很清楚。”
他要的就是敲山震虎,直接讓有别的想法的人全都回家養老,這一目的就決定了他的手段不會太溫和。
陳盼不是貿然來形式問題的,單是馮雲陽的一面之詞根本就無法讓她深信不疑,她是在綜合了公司裡其他人的說法後這才找過來的,不解道:“那韓董事呢?他沒做錯過什麼吧。”
“你看看這個,履曆造假在任何公司都是值得被提防的。”江幟舟默默遞過去一份資料。
陳盼默默的看法,握着紙張邊緣的手不由自主的加重了力道,直到把紙給捏皺了也還渾然不覺:“他這是圖什麼呢?”
她下意識的想起了商業間諜的說法,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至于。
韓董事在日盛集團也算是有資曆的老人了,他從一介項目總理做起,最終搭上順風車,憑着可觀的股份進入了董事會,如果真想搞事情的話有的是機會,犯不着落得被掃地出門的結果。
“他最早是江城海的人。”江幟舟說起了當着韓董事的面都不曾直接戳穿的事,“後來因為校友的關系遇到了江承平,這樣的危險人物無論如何都不能繼續留在公司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