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孩子齊刷刷的點了頭。
他們感興趣的其實不是項目,而是能讓幹爸幹媽和好的機會,這兩個人之間的問題不大,頂多就是有點話沒說開罷了,隻要有人幫他們一把,一定能很快和好。
在陳盼和江幟舟找到孩子們之前,他們内部就已經叽叽喳喳的讨論過了。
圓月悄悄的看過手機廣告裡的小說,雖然她并不認識有些過于複雜的字,但大體意思還是能看明白的,比如助攻這個詞,她就弄得很明白。
小陽和小辰一個不解其意,一個索性對這個詞陌生得很,但經過她的解讀,也還是很快就弄清楚了她的建議,三個人就此達成共識,一有機會就把江幟舟和陳盼往一起撮合。
陳盼經過鬼屋之行,這會兒都還心有餘悸,但她轉念一想,又覺得躲在隔闆後面拍照也不失為一件好事,至少這樣一來,她就不用看見前面的妖魔鬼怪了,就算都是卡通造型的也不行。
他們一行人拍照的時候,封惜蘭總算被工作人員架出來了,她一路上沒少踢打掙紮,是把來幫忙的人都當成了妖魔鬼怪,直到被工作人員扶出去也沒消停。
負責宣傳的工作人員是個年輕女生,這時就上前安慰道:“這位女士,請您冷靜一點。”
“我出來了麼?”封惜蘭兩眼發直的把女生當成救命稻草,“你們這裡面有鬼!”
女生不明所以的繼續說:“女士,裡面的鬼都是我們這邊的工作人員扮的,請您不要害怕,如果有什麼需要的話,可以告訴我們一聲。”
封惜蘭心有餘悸:“真的有鬼!”
其他人聽到這話,登時面面相觑起來,心說難不成這人是競争對手派來碰瓷的?
有人給同事們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先穩住封惜蘭,他這就去請示一下上司,看能不能從他們那邊得到個可行的解決辦法。
不多時,園方就派了個領導模樣的人過來了,他跟封惜蘭溝通了一會兒,見她除了喊“有鬼”外,再沒有旁的說辭,心裡犯起了旁的嘀咕,是生怕這位遊客被鬼屋裡的布置吓出個好歹來。
“我之前就跟你們說過,咱們園是兒童樂園,不能搞的太恐怖,現在好了,把大人都給吓壞了,你們負責人呢?把他叫來。”
鬼屋方面的負責人聽了這話是相當的委屈:“這怎麼能怪我們?剛剛這裡可是出去了一家五口,小孩子都高高興興的沒事,怎麼可能把一個大人吓成這樣?說不定是她自己有問題。”
這邊正争執着,負責保管遊客手機的工作人員找出封惜蘭的手機跑過來了:“這位客人有未接電話,好像是她兒子打來的。”
負責人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連忙把手機拿了過去,本意是想讓封惜蘭自己打電話給家人,好把她給接走,可還沒等他轉過身,手機屏幕就亮了起來,上面赫然顯示着“兒子”的字樣。
李立人是個沒耐心的,他見封惜蘭挂掉前一通電話後就再無音信,生怕她是因為害怕而臨陣脫逃了,電話一個接一個的打個不停,壓根沒考慮到她或許是不便接電話的。
等到好不容易打通了電話,他一開口就相當的不客氣:“媽,你到底在幹什麼呢?”
“請問你是機主的兒子麼?”負責人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李立人登時怔住:“是啊。”
他是個标準的窩裡橫,見接電話人不是封惜蘭,語氣瞬間和緩了不少。
負責人也害怕他會追究園方的責任,頗為委婉的詢問:“請問你們家裡是不是有什麼精神方面的病史?您放心,我絕對沒有要冒犯您的意思,隻是您母親的情況不太好。”
他一着急,把要先做自我介紹的事都給忘了,這話聽起來就跟在審問對方似的。
李立人比封惜蘭還心虛,他迅速在腦海裡把有可能找自己麻煩的人給過了一遍,換上一副既客氣又禮貌的态度說:“您要問的是我姐姐的情況吧?請放心,她現在已經住進專科醫院裡了。”
對方一聽這話,越發犯嘀咕的問:“請問您姐姐是因為什麼病進的專科醫院?”
兩個人一直是雞同鴨講,竟也有問有答的說了下去。
李立人誤以為是陳盼或者程律師在發現事态敗露後惱羞成怒的把封惜蘭給扣住了,為免他們再把自己抓去,語氣稱得上讨好:“我沒忘,我姐姐是精神分裂,在她的病徹底被治好之前,我們是不會接她出來的。”
鬼屋負責人聽得十分迷茫,是不明白這位女士的兒子為什麼要跟一個陌生人說這麼多,而且語氣還好得像是他們才是受害者似的。
難不成是這位女士平日裡沒少在外面惹麻煩,所以家裡人已經習慣了?
負責人沒必要關心這麼多,他試探着問:“我聽說精神分裂症是會遺傳的,我看您母親的情況也不太好,不知道能不能麻煩您來接她回去。”
左右鬼屋裡的設備都還好好的,頂多就是布置亂了一點,隻要能把封惜蘭這個燙手山芋送走,再派人收拾也就是了。
“我也不太方便。”李立人懷疑他們是要用封惜蘭做魚餌,把他給釣出去。
負責人為難起來:“那我們也不能一直看着她啊,不如這樣吧,你們家還有沒有别的親人?我們聯系他也是一樣的。”
李立人拿不準他們的目的,想挂電話卻又不敢,正猶豫的時候,腦海裡閃過一個禍水東引的好辦法:“有的,我這就把他的電話給你,他是我媽的侄子,聽說她出事不會不管的。”
他把封雲霆電話給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