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律師張了張嘴,還沒說話,就聽到門口一陣吵吵鬧鬧的聲音。
檢察院的工作人員把張巧莉和顧心蕊帶了上來,并在法警的幫助下讓她們進入了被告席。
法庭審判正式開始了。
張律師偏過頭,輕聲對時繁星道:“時小姐,一會兒法院讓你發表意見的時候,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時繁星微微咬着唇,她不知道先生收集了哪些證據,這幾天他似乎格外忙碌,經常見不到人,一直也沒說起過這個話題,有一次稍微提了一句,他隻有兩個字:“放心。”
可是她仍舊是有些遲疑的。
“封雲霆今天會來嗎?”
“來的,他來旁聽。”張律師指着後面的旁聽席,道:“時小姐你看,就在那裡。”
時繁星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果然看到了封雲霆和他的助理傑森。
國内的官司旁聽的人很少,這場官司也不怎麼引人注目,除了封雲霆和傑森之外,再也沒有别人,這樣封雲霆就顯得格外顯眼。
傑森似乎在他耳邊說了句什麼,封雲霆猛地擡起頭來,對上她的視線。
下一秒時繁星卻主動移開了眼睛,看上了被告席。
這才沒幾天,之前還光鮮亮麗的張巧莉和顧心蕊母女此時已經成了泥鳅。
倒不是說身上有多髒,相反,她們身上的衣着依然整齊,隻是整個人似乎都沒有了從前那樣盛氣淩人的感覺,似乎有些認命的意味。
很快,時繁星就明白了為什麼她們“認命”了。
檢察官身上制服筆挺,向法院提交了他們查到的證據:“......我們根據調查和走訪,調取到的視頻監控錄像可以證實,在該時間段内進入興園路别墅内的人隻有顧心蕊,而被害人被推下的時間,别墅的女主人時繁星小姐正在二樓的卧室裡休息,監控視頻清晰的拍到了福媽墜樓瞬間,時繁星小姐從床上驚醒,從窗戶往下看,再驚慌失措的跑下樓的全過程。”
“......而法醫在對證物進行檢查的時候也發現了關鍵性證據,福媽臨終前正在包小馄饨,手上沾着面粉。根據走訪時家以前的傭人,我們知道福媽慣用的是某一個牌子的面粉。而從顧心蕊當日所穿的衣服上也提取到了同樣批次的面粉,經過比對,面粉裡還有福媽的DNA。”
“......這個證據鍊可以充分證明,福媽的死是與顧心蕊有直接關系。而且根據對别墅天台上的鞋印進行了一次又一次的采集,我們也做了一次又一次的模拟,最終确認,福媽不是并不是失足墜落,而是被人推下來的。因為被推之後人在下墜是有一個加速度,下墜的速度更快,傷情更重,而整個天台上隻有顧心蕊的足迹有深有淺,并且跟福媽的鞋印相互交錯,也隻有她的腳印最新,時小姐的鞋印已經十分陳舊,并沒有新的。”
“......綜合以上證據,我們認為,福媽的死是蓄意謀殺。”
法官仔細翻看着交上去的一系列證據。
與此同時,檢察官也準備充足,把證據也給了張律師一份,張律師轉手就把證據給了時繁星。
時繁星迫不及待的翻看着,裡面不但有清晰的視頻影像截圖,還有一系列現場勘查的記錄,包括鞋印和面粉等等,而最後面則是有整整兩頁的運算數據,從高度重量阻力等等數據進行模拟,細緻又嚴謹,根本連一點狡辯的餘地都沒有。
這些文件就像是一記重錘,直接把顧心蕊牢牢地定在了恥辱柱上。
而得出這些結論需要多麼大的人力物力還有心力,時繁星心裡有數。
她的眼淚瞬間滑落下來,“謝謝......”
檢察官安慰她:“這是我們的工作罷了,不用道謝。時小姐,你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有!”時繁星感覺渾身的皿液都湧到了腦子裡,大聲道:“六年前,我爸爸出了一場車禍。在那場車禍裡,一共有三位長輩離開了,而我爸爸被判定是駕駛失誤,是這場車禍的罪魁禍首!但是事實并不是這樣的,我爸爸的車子,還有另外兩位長輩的車子都被動過手腳,顧心蕊她親自跟我承認過,當時她在4S店工作,就是她做的!”
聽了這話,剛剛還蔫巴巴的顧心蕊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時繁星你不要胡說八道,你有證據麼?”
“我......”
“當然有!”一直沒說話的張律師站了起來,把手裡的文件交給了檢察官:“當初出車禍的那兩輛報廢車我已經找到了,并且委托了相關機構對車況進行了鑒定,兩輛車子的刹車制動系列的的确确是有微小的異常,當我這邊也找到了一些視頻監控資料,證明在出事當天4S店派來對車子進行維修和保養的人正是顧心蕊。”
顧心蕊有些驚訝:“張律師......你......是雲霆讓你去幫時繁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