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略有一點水分,不過整體上大差不差,可不就是江幟舟幫她拒絕了班草的表白麼?要不是有他在,她恐怕隻有兩個選擇,要麼顧左右而言他的拖着,要麼借口上洗手間,落荒而逃。
無論是哪一種選擇,都勢必要傷害她跟同學們的交情,她想到這裡,感覺江幟舟在不提債務的時候,還算是個靠譜的合作對象。
于小姐将信将疑:“真的麼?我還以為你們是去參加聚會不帶我呢。”
“哪能啊,我真是有事。”陳盼幹巴巴的笑了一下,暗歎自己果然機智,以于小姐的性子,要是知道她去參加同學聚會,定是使勁渾身解數也要跟着,到時候這聚會非當場變成修羅場不可。
江幟舟一見到她們兩個聊在一起,善解人意的優良品質便消失得蕩然無存,他換了拖鞋,大步流星的走向書房,在經過陳盼身邊時毫無感情色彩的抛下一句:“工作處理完了麼?”
“馬上來。”陳盼應了一聲,在跟于小姐保持距離的同時說道,“你看,他現在還不忘找我處理工作呢?我們倆真是有點事要處理,你今晚早點睡,不用管我們倆,孕婦晚睡對孩子不好。”
說完這句,她跟一陣風似的刮進了書房,因為速度太快,還險些在開門時直接被絆一跤摔進去。
于小姐看着緊閉的書房門,懷疑他們兩個是有事瞞着自己,奈何找不到任何證據,唯有氣得在原地跺腳。
陳盼好不容易避免了增加債務的危險,一回到書房就全然放松了下來,她一邊心不在焉的遊覽着集團各部門遞交的新方案,一邊盤算着自己還倒欠江幟舟多少,末了恨不能把杯子砸在他頭上。
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摳門的奸商,她鞍前馬後的伺候了他一頓晚餐,結果現在還欠他幾十萬?這也太黑了!
江幟舟用餘光瞥見陳盼時不時飄過來的幽怨目光,自覺是眼見着她跟于小姐卿卿我我的大仇得報,清了清嗓子道:“你也不要閑着了,無心工作的話不如去幫我倒杯水好了。”
“你讓我給你倒水?!”陳盼拍案而起,感覺是時候揭竿而起,把這個無良資本家挂到小區外面的路燈上了。
江幟舟面帶微笑道:“這裡還有别人麼?”
“我的重點是倒水!”陳盼一邊說一邊挽袖子,感覺還是親自去擰他的腦袋算了。
然而,江幟舟仍舊是一副無知無覺的誠懇表情,解釋道:“沒辦法,你給我夾了那麼多調味料,能不鹹麼?”
陳盼簡直要被他給氣笑了:“哈,合着還是我的錯了?價格可是你自己定的,現在反悔太晚了。”
“一言既出,驷馬難追。”江幟舟自覺這點魄力還是有的,疑問道,“你從哪兒看出來我要反悔的?我好像還從未出爾反爾過。”
他仔細回憶了一番,自以為就算是在最吃醋拈酸的時候,也沒有朝令夕改過,都是想盡辦法在合理的範圍内打補丁,或者打掉牙齒和皿吞。
陳盼見他竟然毫無自覺,氣得徑直繞到他面前,一拍桌子道:“你要是心疼差點到手的股份,不想履行先前的合同了,不如就直說好了,我又不是周扒皮,還能翻臉無情不成,克扣工資不成?”
到底是那麼大一筆錢呢,要是日盛集團真得能起死回生,那股份更是會變得價值不可估量,對此動心的話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你以為我讓你簽第二份合同,是為了推翻第一份合同,所以在套路你?!”江幟舟感覺受到了莫大的質疑,他擡手扶額,捏着眉心道,“麻煩你快去幫我倒杯熱水來吧,不然我就沒機會喝了。”
陳盼毫不客氣的對着天花闆一翻眼:“從書房到廚房就這麼幾步路,水涼得哪有這麼快,你想喝就自己去。”
“我不是怕水涼,是怕在喝到水之前就先被你給氣死了。”江幟舟幽幽的吐出一句。
旋即,他意識到有些事還是該對症下藥,坐回到椅子上道:“這樣吧,我給你個把錢賺回來的機會,你每幫我倒一杯熱水,就按照跟之前在餐廳一樣的價格算,五千塊小費,你幹不幹?”
着小費就算是換算成日元也不少了,陳盼認為他詭計多端,警惕道:“換算單位是國内通用貨币麼?”
“當然。”江幟舟哭笑不得道,“我現在在你心裡到底是個什麼形象啊?你......”
他的話每能說完,因為陳盼一改先前的滿臉怨氣,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沖出書房直奔廚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