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這麼說了,江幟舟自然不能再扭捏,但他個子太高,俯下身的速度自然也不快,等看過之後,陳盼臉上的笑容已經洋溢到忍不住的地步了。
床底下沒什麼值得在意的新發現,隻是堆着許多垃圾,對潔癖來說相當的難以忍受。
看來李伊人愛面子不假,對個人衛生卻不是很重視,這讓陳盼想起一句話——繡花枕頭一包草。
江幟舟面上抽搐的幅度比陳盼還大:“你該不會覺得我們能從這堆垃圾裡有什麼發現吧?我已經翻過一次垃圾桶,絕對不會......”
他的話說到一半忽然頓住,是想起了一件被忽略的事。
陳盼以為他是生氣了,剛準備給自己找補一下就聽到他又說:“你還記得程律師房間裡的電話号碼麼?就是當時我拼起來的那串數字。”
“這怎麼可能記得住?”陳盼雖然在現場,可拼紙條的人卻是江幟舟,她靈機一動的拍手道,“你應該沒有清空通話記錄的習慣吧?”
江幟舟沉默起來。
陳盼懷着最後一絲希望問:“那還能找回來麼?”
“我試試吧。”江幟舟沒本事去翻标間的窗,更不想再去翻垃圾桶,隻能寄希望于手機回收站,他給李秘書打了個電話,“你有辦法恢複一下我手機裡被删除的信息?”
李秘書剛到公司沒多久,正在想辦法把自己裝成個沒事人,聽江幟舟提出這樣的要求,第一反應就是他遇到麻煩事了,小心翼翼問:“江總,您指的是哪方面的消息,如果有不方便我看的......”
“我指的是通話記錄,董事長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但很不幸,我之前出門帶的是工作機。”江幟舟有兩部手機,私人那部用的少,工作那部用的多,為了免去解鎖的麻煩以及洩密的風險,一直有删除記錄的習慣。
李秘書深以為然的說了句“我懂”,立刻表示:“江總,您再堅持一會兒,萌萌就快把備用機送到了,裡面有備份。”
江幟舟是個謹慎人,從不愛幹自絕後路的事,聽李秘書說已經把備用機準備好,并且是托萌萌送來的,這才放下心來。
陳盼在旁邊若有所思的聽着,見他這麼信任萌萌,心裡莫名酸了一下,但面上半點不露,隻說:“看來留個備份還是有用的,我們換個地方慢慢等吧。”
這邊畢竟是李伊人住過的地方,随時可能有警員或者其他人找來,留的太久是有風險的。
江幟舟沒說話,直接邁出腳步往外走,算是默認了她的意見,現在他們有兩個案子需要澄清,每分每秒都很珍貴,不能無休止的浪費在這樣的事上。
“等澄清所有的嫌疑後,我一定要好好睡上一覺。”陳盼說着,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帶着孩子們到處玩原本就夠累人的了,現在她還要被迫承擔起給自己洗刷冤屈的責任,再這樣下去怕是用不了多久就要進醫院了。
江幟舟不置可否的應了一聲,忍不住停下腳步問:“你有沒有覺得那些垃圾很不對勁?”
“當然有,能在床底下堆那麼多垃圾,她也真不是一般人。”陳盼話音未落,已然察覺到了不對勁,她明白了江幟舟先前為何會忽然頓住,福如心至一般說,“對啊,她哪裡來的那麼多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