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點餐的人少,這邊更是連一個排隊的人也找不到,他因此有充足的時間跟他們繞彎子,直到達成自己的目的。
陳盼毫不猶豫的就要拒絕,可話到嘴巴又不知道怎麼說,唯有委婉詢問道:“情侶套餐裡隻有一份披薩兩份小食,好像沒什麼特别的地方,我覺得還是兒童套餐裡的......披薩比較好吃。”
她話都快說完了,才在江幟舟拽着她衣角的暗示下想起兒童套餐裡的主食也是披薩,隻是分量小不少罷了。
短暫的沉默後,就連小辰都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提醒她:“幹媽,其實你可以換個理由。”
“這......”陳盼懷疑這三個小家夥是上蒼專門派來折磨她的克星,她估摸着不管自己再說什麼,都無法打消他們對情侶套餐的執着,索性選擇了妥協。
江幟舟平日裡既挑吃又挑穿,一副很不好養活的樣子,這時卻跟換了個人似的,非但沒對陳盼的擅作主張表達不滿,反倒還幫她拿了餐具,吃披薩的時候也是一臉享受。
陳盼看着套餐裡贈送的玫瑰花,實在是沒有他這樣的好胃口,她一個勁兒的給孩子們使眼色,但三個小家夥仿佛是徹底沉浸在了美食的世界裡,全都對她發出的信号視而不見。
沒辦法,接下來隻能靠自己了。
陳盼生怕這朵玫瑰花看在江幟舟眼裡會被解讀出旁的意味,拿起來說了句:“這花挺香。”
“是啊,顔色也很紅。”江幟舟語氣如常,乍一聽毫無波瀾,可陳盼卻因為他這句驢唇不對馬嘴的回答體會到了他的心情。
他跟她一樣,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朵花,否則絕不會說出這樣毫無營養的話來。
陳盼底氣一足,腦子跟着活絡起來:“我看我們還是給它找個更合适的地方待着吧,再在桌子上放一會兒的話,花就該枯了。”
說着,她就近把玫瑰花插進了桌上裝飾用的空瓶裡,然後從包裡摸出一瓶礦泉水,倒了一小半進去。
興許是因為心理作用的緣故,花朵的顔色很快變得嬌豔了不少。
江幟舟瞧着這一幕,頓時不緊張了,取而代之的是忽然湧上心頭的怅然。
早知如此就不該自作多情的胡思亂想,現在好了,被人家當着面婉拒了吧?他現在甯可被插在花瓶裡的人就是自己。
孩子們看似在專心緻志的吃飯,實際上卻是在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見玫瑰被插到了瓶子裡,開始小聲嘀咕起來。
“花是幹媽插的,這是不是說她接受了花的意思啊?”圓月凡事總愛往好處想。
小辰年紀最小,想得卻更現實:“我覺得她這是要拒絕幹爸的意思,如果要和好的話,至少得把花給他看一看再插。”
小辰推倒的過程有點不靠譜,答案卻是陰差陽錯的對了。
但凡陳盼有一星半點要跟江幟舟和好的意思,都會表現得更為主動才對,但她現在的一舉一動都像是在向世界宣布,她不會回頭了。
他們兩個确實有感情,可這不代表他們一定要在一起,有時候做朋友比當情侶更好。
孩子們動作一緻的低下頭歎氣,見這招是不成了,開始繼續想旁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