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平見現場總共就四個大人,其中有兩個已經統一了戰線,剩下的一個壓根就是狀況外,自知再坐下去也是無用,老老實實的跟上了江幟舟。
攝像師見他要走,有遺憾但卻不多,隻及時跟他交換了聯系方式,免得要把這位青年才俊介紹給朋友的時候抓瞎。
陳盼這才意識到他們兩個之間有了怎樣的誤會,想勸又已經來不及,隻能暫時憋了回去。
不多時,江承平跟着江幟舟出去了,看他們倆的态度都還算平和,應當不至于出什麼事,陳盼剛轉過臉去準備叮囑攝像師幾句就聽到小陽又打了個噴嚏,還不等發問,攝像師已經先擔憂起來。
“小陽該不會是感冒了吧?”攝像師把小陽當恩人的孩子,對他很是照顧,生怕他在自己身邊有個好歹。
陳盼一聽這話,也被擔憂壓過了其他的一切想法。
小陽一直是孩子們之中最健康的,體育成績好得驚人,要不是奧數成績更出衆,興許早就被發掘去練項目了,都說越是不生病的人,一旦生起病來越是來勢洶洶,若是他都病倒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小陽很懂事自己捧着熱水暖手:“幹媽,攝像哥哥,我沒事,就是有點冷,回去休息一下就沒事了。”
圓月和小辰擔心的想要靠近他,結果卻被他拒絕了,理由很是充分的說:“感冒是會傳染的,你們先自己玩吧。”
陳盼想起小辰最是體弱,之前還做過一場大手術,連忙把她和圓月安頓在了離這邊最遠的沙發上。保姆忙完了自己的工作,剛好過來休息,見狀主動表示可以照顧她們一會兒,又建議道:“要不要給醫生打個電話?”
陳老出院之前就聯絡了一直為自己服務的家庭醫生,讓他記着要開始準備上班,這會兒想找人應該是不難。
可小陽卻小聲對陳盼說:“幹媽,我不想給陳爺爺添麻煩。”
“那我們回家去好不好?”陳盼剛好也有此擔心,當即婉拒了保姆的提議,“多謝您了,不過孩子們是跟我出來的,要是在外面有個萬一的話,我實在是過意不去,還是得先把他們送回去。”
她眼神中隐約閃爍着愧疚,伸手摸了摸小陽的額頭,見他并沒有要發燒的征兆,卻也沒放心多少,小聲道:“完了,這下我真是太對不起繁星姐了。”
“幹媽,不是你的錯。”小陽想起幹爸和陳老說的話,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轉述。
他不把自己當小孩子看,但其他人卻并不一定都這樣想,尤其是如此重要的事,萬一他轉述的不是時候,或是說錯什麼的話,說不定會有大亂子。
小陽這邊正猶豫着,陳老也下樓來了,他剛在房間裡把江幟舟交給他的東西仔細收拾好,見客廳裡這邊像是有點亂了,忙把心中的一點感慨收起來,關切道:“這是怎麼了?”
“小陽好像有點感冒了。”陳盼如實解釋道。
小陽一見陳老就想起他答應江幟舟會照顧陳盼的話,想問他為什麼會答應,又怕被這位忘年交的陳爺爺知道自己偷聽的事,頂着昏昏沉沉的頭疼陷入了兩難,不由的長長歎出一口氣去。
他這舉動看起來老氣橫秋,看得大人們在擔心之餘也有點想笑,陳盼柔聲詢問:“你現在還不舒服麼?”
小陽的熱水都喝了大半杯了,如果還不舒服的話,就不是單純被冷風吹着了那麼簡單了,非回家吃藥不可,他頂着三個大人關切的目光,也沒法敷衍過去,隻能老老實實的說:“有一點。”
陳盼當即做出決定,含着歉意對陳老說:“抱歉,我現在必須得先把他們送回家去了,合同的事可以之後再來聊麼?”
今天她本是為着談下融資合同才會跑到醫院去的,但在孩子們的健康面前,沒什麼是不能延後的,隻希望陳老看在孩子們的面上不要跟她生氣才好。
陳老不以為然的一擺手:“我有那麼小氣麼?快帶孩子們回家去吧,今天氣溫降得離婚,我這家裡又沒有人氣。至于合同的事,你不用再來了......”
“下次我一定會做好準備再來的,希望您能再給我一次機會。”陳盼見救命稻草要飛走,還是忍不住想挽救一下,神情真誠得恨不能立刻當着陳老的面起草一份計劃書給他看。
“我什麼時候說過要反悔了?”陳老哭笑不得的示意她先别說話,“我剛把話說到一半就被你打斷了,這次非說完不可,我是說江幟舟已經簽合同去了,你就等着回去驗收工作成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