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盼疑惑的順着她的目光往下看,臉色立刻也紅了,連忙拉好拉鍊,抓着後腦勺已經被揉亂了的頭發說:“完了,我當時慌慌張張的就想着脫身,壓根沒注意這一點,現在該怎麼辦啊?!”
一直以來,她都覺得自己的男子裝扮是天衣無縫,所以不由的就有些飄了,直到現在才發現這麼大的漏洞,就是再彌補也已經是晚了。
“其實,我倒覺得這是個急流勇退的好機會。”時繁星一直很擔心陳盼一個人在這裡待着,她溫聲勸到,“江幟舟不僅不是傻子,而且還稱得上聰明,他既然已經開始懷疑你,就不會輕易放棄。”
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就算是陳盼從此以後就躲在辦公室裡,不再出去跟他單獨碰面,這件事也是遲早會瞞不下去的,江幟舟不是一般人。
陳盼眼睫一顫,不甘心道:“你說的我都明白,但是我好不容易才接觸到一些業務,要是就這麼放棄,實在是太可惜了,我來之前可是跟媽媽誇下海口的,現在就跑回家實在是太丢人了。”
說着,她眼眶忽然紅了一圈,是連日來的委屈和對母親的思念齊齊湧上心頭,讓她再也沒辦法假裝堅強,到底是個走出校園沒多長時間的小女孩,她現在忽然很想家。
時繁星見陳盼這麼糾結,歎氣道:“我會讓封雲霆想辦法出手阻攔的,但你也知道,這種事一旦露出了線索,再想瞞住就難了,最重要的是他對你已經起了疑心。”
“我知道,可我真的隻要再在這裡待一小段時間就夠了,至少也要讓我把被哥哥敗掉的股份給拿回來。”陳盼覺得現在放棄的話,簡直就是功虧一篑,她無論如何也舍不得這麼好的機會。
時繁星打量着陳盼,忽然想起了自己當初力排衆議,非要重新振興時氏時的事,感同身受的勸道:“我能理解你的想法,不過這件事還是要從長計議,早做打算的好。”
“我一定會的。”陳盼原本也沒想過要用男人身份過一輩子,“等差不多查清楚了之前的事,我就會立刻讓我哥來親自收拾爛攤子,事情是他惹的,我才不要幫他承擔罵名和法律責任呢。”
一說起正牌馮雲陽,她就又恨得要磨牙,憤懑道:“其實我也沒閑着,有了這次給他扣的鍋,看他以後還敢不敢逍遙!”
時繁星見陳盼這麼快就又重燃鬥志,輕笑道:“其實我和封雲霆早料到以你這麼死心眼的性子,是絕對不會聽勸的,所以你就放心吧,我們已經幫你想到一個可以拖延時間的辦法了,隻是不能一直用下去。”
她到底是跟陳盼一起共事過那麼長時間,對這個小姑娘的脾性了解得很,所以前腳跟封雲霆打完電話,後腳就讓家裡的司機把自己也送到日盛集團來了,兩人恰好在樓下彙合。
雖然真正交流的時間隻是從樓下乘電梯到樓上的幾分鐘,但對時繁星和封雲霆這對早已培養出默契的夫妻來說完全是夠用的,他們迅速達成共識,并且進行了分工,一個解決江幟舟,一個勸說陳盼。
“繁星姐,你對我真是太好了!你就是我親姐姐!”陳盼高興的一個勁兒往時繁星肩膀上撲,“我發誓,等寶寶出生,我一定送一份大禮給他!”
時繁星見她跟個八爪魚似的挂在自己身上,笑盈盈道:“好了,你還是先聽我說吧,免得之後再出差錯。”
“一定。”陳盼用最快的速度撲到桌上拿起紙筆,擺出了小學生上課時的認真姿态。
“封氏這段時間恰好要開一個新的海外項目,但因為是新領域的緣故,一直沒找到合适的合作對象,說來也是巧得很,你們家的日盛集團曾經承接過類似的業務,所以我和封雲霆想用談合作的借口把江幟舟暫時支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