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慢走。”陳盼已經沒心情問江承平的事了,見于總要走,當即松了口氣。
江幟舟跟她一起目送于總離開,側過臉詢問道:“我們是回家去,還是就近找個酒店?時間不早了。”
“還是回去吧,明天還有工作要處理呢。”陳盼苦惱的抓了把頭發,“還有你的車,可能要先送去洗車行洗一下,我送臨盆的于小姐來了醫院,所以現在的座椅有點不符合你的潔癖要求。”
她沒好意思告訴江幟舟,他的車稱得上是一片狼藉,免得他潔癖發作,今天晚上都睡不好,或者索性要把車換掉。
早知如此,她就算是忙到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也應該先去買輛車的。
可江幟舟顯然顧不上在意這點小事:“啊,這不重要,反正我不隻這一輛車,這邊有家連鎖洗車行,我有他們家的會員卡,現在可以打電話叫人來拖車,到時候店員會幫我把車開回去。”
他說完,側過身看了眼李秘書:“現在拜托你再把車開回去的話應該沒問題吧?狀态不行的話,我打電話叫代駕。”
“我可以跟李秘書替換着開。”陳盼自告奮勇的開始卷袖子,“我有點急事要跟你們說,如果有代駕司機在場的話,恐怕會很尴尬。”
回去的路上是陳盼開的前半段,她因着今天的事,至今滿腹疑惑,跟連珠炮似的劈裡啪啦的把于家父女面對江承平時的反應說了個明白,然後笃定道:“我現在有九成把握說江承平就是于小姐孩子的生父。”
江幟舟在來的路上就一直在思考江承平跟于家的關系,直到這時也沒能理出個眉目來,而他對沒有把握的事,素來是不愛多說的,索性就隻道:“我會想辦法去打聽的。”
李秘書乍一聽說這個驚天大八卦,則是瞪大了眼睛:“等會兒,他們兩個是怎麼扯上關系的?江承平進江氏之前不是一直在律所工作麼?于小姐在國外念書,才回來沒兩年,這不應該啊。”
陳盼看着前方燈火斑斓的道路,感覺自己的思路比天上的星星還繁複,無奈道:“我也想知道他們兩個是怎麼扯上關系的,但目前為止,收獲很是有限。”
于總要是肯說,大可以在她提起江承平的時候就說了,可他卻一味的隻是轉移話題,而且還對江承平這個名字并無反應,這背後定是藏着不為人知的大秘密。
已知,于小姐和于總都認識江承平,而且對他的照片反應極大,但這父女倆卻又是真的不知道他的名字,這一連串的反應徹底搞懵了陳盼。
江幟舟回家之後,就把冰箱裡的食材搬出來繼續烹饪,他雖然是坐在輪椅上,但行動起來絲毫不受阻礙,倒是陳盼怕他失手,一直跟個遊魂似的跟在旁邊,并且試圖拿起菜刀幫他切菜。
他看着被切成蜂窩煤的滾刀塊西紅柿,無奈的提議道:“你還是休息一會兒吧,隻是做個夜宵而已,我已經提前把腋杖拿過來了,不會有任何問題的。”
陳盼這才注意到自己對菜闆上的食材做了什麼,魂不守舍的回了客廳沙發上。
時間已經這麼晚了,再做晚飯是來不及的,江幟舟索性臨時改菜譜,做了一鍋加了大塊魚蝦的海鮮酸湯面。
陳盼在外面奔波近一天,原本是沒什麼胃口的,聞到充斥在室内的酸湯香氣才恢複食欲。
江幟舟做飯沒問題,但要把滾燙的湯面端進餐廳卻實在是有些難度,隻好在廚房内喊她來幫忙,結果直到喊到第二聲,才有人答應。
陳盼擺好湯面,剛吃了沒兩口,忽然福如心至的一拍桌子:“我有辦法了!”
“說說看。”江幟舟以為她是被自己的好廚藝勾起了動力,很自豪的鼓勵道,“我在家閑着沒事幹,多少能幫上點忙。”
然而,陳盼卻是一開口就提了個讓他險些把自己的舌頭咽下去的主意:“江承平現在八成在家,不如我去給他送碗面,然後順便打聽一下他跟于小姐是否認識吧。”
她說幹就幹,當即就要沖進廚房。
江幟舟登時覺得這面算是白做了,阻攔道:“等一下,你先吃,我再給他泡一碗,廚房裡還有之前李秘書去超市采購食材,順便買回來的泡面。”
這麼說其實是客氣了,那泡面壓根是超市促銷活動送的,李秘書本着不拿白不拿的原則帶了回來,但到現在也沒人吃。究其原因還是因為泡面的口味恰好是酸菜的,而酸菜剛巧被年初的一檔節目批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