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是我......”江幟舟心下一陣慚愧,剛想為自己胡亂揣測她的事道歉就被她往頭上敲了個爆栗,隻聽她嗔怪道,“你要是再客套的話我今晚就回家休息去,對了,你證件是不是在家呢?”
他們不久前剛說好的,一定要搶到明早民政局的第一個結婚名額,這時要是回家去休息,第二天八成是起不來的,倒不是說會沒了動力,而是今天屬實累得不輕。
江幟舟連忙噤聲,回到車裡找出了自己的證件,生怕她反悔似的說:“不用回家,我一直帶着證件呢,早在你答應我求婚的那一天,就已經準備好了。”
明天就領證的決定是他們心皿來潮之下做的,但結婚的願望卻是早早就在江幟舟心裡生根發芽了,他做夢都想把陳盼變成自家的江太太,所以為求心理安慰,提前把證件都放在了車上,免得到了該派上用場的時候找不到。
陳盼看着眼前齊齊整整的證件,目瞪口呆道:“我以為你會把它們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去,這要是有哪個商業間諜把它們偷了去,然後僞造你的簽名,你就等着牢底坐穿吧。”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除非他們把車偷去,否則是絕對想不到我把證件跟車裡的紙巾放在一起的。”江幟舟說着,把抽屜裡的其它雜物在她面前展示了一番,語氣頗為自豪。
陳盼當即又笑出了聲,笑到一半才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戳了下方向盤道:“李秘書走了,我們誰開車啊?”
她的手有傷,江幟舟的腿還沒好利落,兩個人加在一起都湊不出一個完整的好人來。
江幟舟沒去過民政局,當即拿出手機搜了下電子地圖,然後放棄了步行去領證的計劃,走着去是很浪費,但他不相信有人在步行過兩個小時後還能保持浪漫,首先他這條傷腿就受不了。
末了,是陳盼想起來可以叫代駕,并且在摸出手機的同時想起了自己的證件還在公司,當即請代駕師父開車送他們回了日盛集團總部。
白天出了那麼大的事,現在集團裡有大半員工都在擔憂自己的獎金會受影響,但陳盼和江幟舟誰也沒往外傳遞焦慮情緒,就連加班的通知都沒讓人發,今晚大家還是一下班就回家去了。
此時,寫字樓裡漆黑一片,除了保安室之外,再沒有亮着燈的地方,代駕司機見狀,忍不住感歎道:“你們年輕人真是辛苦,這麼晚了還來加班啊。”
“是啊,大家都是為了工作。”陳盼心情好,跟誰都能聊上兩句,說完就要上樓去找自己的證件。
江幟舟不放心,堅持要跟上,理由也很充分:“我在樓下等着也不放心,不如跟着一起。”
陳盼不以為意的回了句:“拜托,我以前加班最厲害的時候,可是直接住在公司裡的,閉着眼睛都不會走錯。”
“巧了,我也住過,而且住的時間搞不好比你長。”江幟舟不由分說的跟上她,順便問了句,“難道你都不怕黑的麼?”
他實在不好意思承認,其實自己隻是忍受不了獨自等待的孤寂,所以才要跟上,至于擔心她安全問題的成分,雖然也有,但卻小得微乎其微,這畢竟是自家公司,樓下還有保安在巡邏。
陳盼狡黠一笑:“我當然不怕,以前上學的時候,總是大半夜出去買夜宵,有些好吃的白天都買不到呢,你說這麼多,該不會是自己怕黑吧?”
男人在喜歡的女孩子面前總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别說江幟舟壓根不怕,就算是怕,這時候也要硬着頭皮上,他果然答道:“不好意思,我的夜視視力跟白天差不多,找東西連燈也不用開。”
“好,那就不開燈。”陳盼一揚下巴,徹底跟他杠上了,看起來半點不像是白天才受傷縫針的模樣。
為了驗證一下江幟舟的本事,陳盼不僅沒開燈,還特意繞開了巡邏的保安,兩個人跟做賊似的悄悄溜了進去,要不是他的腿實在是經不起連爬十幾層樓的折騰,她能連電梯都不坐。
江幟舟的表現跟他自己誇口的沒什麼區别,拄着拐杖走起路來比陳盼這個腿腳麻利的人還要利索,她進辦公區的時候有好幾次都差點被擺在外面的沙發扳倒,得虧他眼明手快的把她拉開。
陳盼勉強忍住驚呼的沖動,穩住身體後小事吐槽道:“你扶我就扶我,不用弄出這麼大動靜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