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她搭上馮雲陽,封惜蘭跟她的家庭地位就調了個個,無奈之下說了實話:“你弟弟最近想出來單幹,打算跟朋友一起投資,說是萬事俱備就缺錢,所以我就先把錢給他了,你放心,等他回本,立刻把錢還你。”
李伊人聽到這話,腦子裡便是嗡的一聲,因為心知要不回錢,所以直接去找李立人大吵一架,結果姐弟倆剛動起手,馮雲陽就現身了。
“你們倆好端端的怎麼打起來了?都是一家人,慢慢說。”馮雲陽為了彰顯一番自己的成熟可靠,打算好好調停一番。
李立人打小被寵慣了,連半句壞話都沒聽過,不管不顧的揮開他說:“還不是為了錢,我就是用了她一點錢做生意而已,她竟然小氣到找我要回去,天底下怎麼會有這樣摳門的姐姐!”
馮雲陽的表情瞬間就變了:“要錢?你要是缺錢找你媽要不就行了,你姐姐不給就不給,多大點事啊。”
他這話剛問出去,李伊人就在心中暗道一聲不好,想要趕緊找補一番:“我就是——”
“你就是摳門小氣!”李立人自以為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當着馮雲陽的面就揭了李伊人的短,“别以為我不知道,你現在連房租都付不起了,媽是顧着你的面子不說,我可不慣着你!”
馮雲陽一聽到房租二字,表情難看得像是剛糊了一層鍋底灰,而李伊人看着弟弟臉上得意的笑,立刻意識到一切都完了,她嫁進豪門的美夢徹底碎了。
程律師聽完李伊人的講述,隻覺得一地雞毛,無從收拾,倒吸一口冷氣道:“你說這事是你弟捅出去的?他圖什麼啊?”
“他就是嫉妒!”李伊人恨得快從心底嘔出皿來,“他怕我嫁了個有錢人,以後就不給他吸皿了,所以才要破壞我跟馮雲陽的婚約,程律師,你得趕快把這事告訴秦女士,讓她來幫幫我!”
這話說得輕巧,做起來卻是極難,先不說程律師能不能聯系上秦霜,單說秦霜會不會願意當這個冤種就是大問題。
薛小雪出事後,她就搭了不少錢進去做局,後來為了引馮雲陽上鈎,更是大把大把的往封惜蘭裡面撒錢,就是有座金山也經不住這麼造,更何況遺産還沒到手呢。
程律師聽夠了八卦,有心想要脫身,可李伊人卻是一把拽住他繼續哭:“你不能走。”
“我留在這裡也沒用啊。”程律師礙于頂上的攝像頭,實在是不便做出把人甩開的無禮事,隻好一邊小心翼翼的挪一邊敷衍,“這事還是得請秦女士作主,我還有事,恐怕得先走一......”
末尾一個字被卡在了喉嚨裡,他眼睜睜的看着一輛熟悉的車停在眼前,感覺要麼是他的眼睛出了問題,要麼是這車易了主,總之這車原本的主人不該出現在這裡。
然而車門緩緩打開,走出來的正是他最不想見的人之一,陳盼輕車熟路的把輪椅搬下來,又把拄着腋杖的江幟舟扶下來,這才跟剛注意到路邊另外兩個人似的說:“真是太巧了,你們也在啊。”
程律師開始後悔了,心說早知道會這樣,他就該一腳把李伊人踢開,現在好了,别說是走人了,恐怕連全身而退都不能。
“不巧,我還有點急事要處理,這就走了。”他目不斜視的盯着路牙石,步子就沒停過。
江幟舟及時發動輪椅攔到他的必經之路上,指尖輕叩着扶手道:“我跟盼盼來找秦女士,也有十萬火急的大事要談,如果沒有你這個律師在場的話恐怕會很難辦,還是請你先留一下吧。”
他人坐在輪椅上,比程律師要矮不少,可周身散發的氣勢卻凜冽得很,讓人不由自主的就想照他的話去做,仿佛不照做的話會有很嚴重的後果。
程律師左右為難之時,陳盼注意到了坐在台階上的李伊人,用打招呼時慣有的平淡語氣道:“這不是嫂子麼?你怎麼也在這裡?我記得我哥不住這邊啊,該不會是你記憶力出問題,找錯地方了吧?”
她早就摸清了李伊人混進日盛集團的目的,之所以會隐忍不發還幫着找補,完全是因為要引蛇出洞,現在李伊人轉換目的勾搭上了馮雲陽,她當然也要變一變路數。
李伊人聽完她這一連串火上澆油似的問句,險些從哭到紅腫的眼裡噴出火來,用嘶啞的嗓音怒斥道:“你還好意思問?你現在一定很得意吧?隻要把我扳倒了,你就能在日盛徹底高枕無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