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平上次見到她這樣的笑容,差點就呆在當場,這一次的反應也有沒好到哪裡去,下意識的做了個握手的姿勢,直到手掌被另一隻寬闊的大手狠狠捏了一下,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态。
捏他手的人是江幟舟,這時正皮笑肉不笑的問:“江先生,我們已經同意合作了,程律師的事就拜托你了。”
江承平這才回過神來回握了江幟舟一下,找補道:“我剛剛看着陳小姐,忽然想起一個人來,這才會走神,希望你不要誤會。”
陳盼蹙了下眉,感覺這事有點意思,她長得不算是一等一的漂亮,卻也絕對不能算是大衆臉,長到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說他長得像誰。
江承平頂着二人的期待,講述道:“陳小姐跟我媽媽年輕的時候有些像,我有時候見到她,忍不住就想聽她說說話。”
江幟舟的笑容從來沒有這麼燦爛過,他直到跟着陳盼一起回到公司,都還沒忍住笑意。
“有這麼好笑麼?”陳盼要不是看在他現在身體沒好利索的份上,真想掐着他的脖子拼命搖,直到他笑不出來為止。
“沒有,一點也不好笑,哈......抱歉,我隻是想到了一件很好笑的事。”江幟舟竭力想搖忍住,奈何江承平的高論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讓他一想起來就要笑,仿佛被人給點中了笑穴。
幸好司機不明白他們去吃的這頓飯的飯桌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才沒跟着一起笑,否則車裡非得被笑聲淹了不行。
陳盼忍着錘他的沖動,幫着他坐上輪椅,又一路推着他進了公司,淡定的穿過辦公區。
公司裡的衆多員工剛從午休中清醒過來,不是在泡咖啡就是在醒神,見闊别公司已久的總經理回來了,紛紛開始懷疑自己還沒睡醒。
有人趁機悄悄的掐了自己一把,等疼得倒抽冷氣了,才确認眼前的江幟舟是真的存在,而不是自己臆想出來的,登時在工位裡闆闆正正的坐好,是生怕被他當成殺雞儆猴裡面的那個雞。
陳盼也注意到了周遭微妙的變化,不過她沒再覺得沮喪,而是坦然的接受了這一切,是已經漸漸看開了。
她跟江幟舟原本就是性格不同的人,沒必要非事事跟他對标,既然他氣場這麼強,單憑一個現身就能鎮住這麼些人,那她隻要繼續堅持懷柔,靠她天生的親和力去跟大家打成一片好了。
兩人就此沉默着進了辦公室,陳盼過了把狐假虎威的瘾,開心道:“太好了,現在你親自來了,不管董事們商量出個什麼結果,總裁的位置也不可能落到馮雲陽那小子手裡去了。”
她現在一想起馮雲陽就隻想暴打對方一頓,若非力氣實在不夠,定是已經付諸行動了。
江幟舟上了賊船就沒有再下去的道理,這時很配合的做了個投降的姿勢:“是啊,我現在就是你的手下了,你想怎麼使喚我都行,隻是你想好自己的位置了麼?是想當副總裁還是董事長?”
經過先前的幾次教訓,他俨然成長了不少,并不會貿然替陳盼做決定,她願意繼續争到底的話,就當董事長,想要過安穩閑适的日子,那也沒關系,當副總裁就好了。
至于董事長這個位置,反正已經空了那麼久,繼續空下去的話也沒什麼關系。
陳盼壓根沒想這麼多,直接表示:“我之前不是已經說過了麼?我要當董事長,人往高處走,我為什麼要放着這麼好的機會不要?”
她坦然的就像在說今天晚上吃什麼,江幟舟先是一怔,随即目光溫柔的笑了起來,看來倒是自己小瞧她了。
當天下午,還在日盛集團的董事們背着陳盼開了個小會。
這群人的年紀和财力都讓他們擁有可以随時退休的自由,但正如陳盼所說的,人往高處走,他們也不想這麼快就回家養老。
文董事不想來,甚至試圖裝病,但他的老朋友們氣急敗壞的表示,在他的病床前開會也沒關系,他沒了别的辦法,隻好認命的出現在約好的地方,心不在焉的捧着杯清茶聽其他人吵架。
公司裡人多眼雜,他們這麼多人聚在一起,是一定會被陳盼和江幟舟發現的,所以他們把見面地點選在了附近的一家茶樓裡,并且直接把二樓給包了下來。
如此一來,就算他們吵翻了天也沒人來管。
“老文,你快别喝茶了,要是這次的事解決得不好,以後你有的是時間喝茶!”有人忍無可忍的來晃文董事,“早知道就一直讓陳盼那小丫頭當總裁了,現在這不是養虎為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