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繁星微微勾了勾唇:“警察先生,我想請問一下,侵占他人财産,是否是犯法行為?”
“當然了!”警察道:“你舅舅說你從他手上騙走了公司的股份,時小姐,如果金額巨大的話,你是可以判刑的!”
“多少金額算巨大?”
“......這個具體得法官來判定,但是如果是一個上市公司的股份的話,那肯定算金額巨大了。”
“哦,”時繁星道:“那麻煩你們盡快抓捕我舅舅吧,我爸爸在八年前去世,我是我爸爸唯一的女兒,我和我媽媽是他财産和股份的繼承人。而舅舅卻搶走了所有,當時公司的股價可比現在高多了,要是按照那個時候的股價來算,他的金額更加巨大。”
警察聽蒙了,“竟然是這樣?”
“對,我們家的事情不算小,你們可以調閱一下八年前的檔案,應該有記錄。這些年,我念在他是我舅舅,不想跟他計較,帶着我媽媽移居去了國外,可是舅舅反複用跳樓威脅我把公司給他。警察先生,我相信法律是公正的,總不能是誰鬧誰有理,對嗎?我願意接受一切調查,也願意等待法官公正的判決,也請你們去問問我的舅舅,看他願不願意上法院。”
時繁星一番話說得坦坦蕩蕩,絲毫不怕查,警察似乎也有所察覺,或許事情并不是孫振說得那個樣子。
這時,孫振已經迫不及待地闖了進來,“警察同志,她逼的我跳樓差點死了,是不是故意殺人罪?”
警察無語:“你連骨折都沒有,就隻是一點點擦傷,跟死還離得很遠呢。”
“可是我跳樓是真的跳了呀,都是她逼得!”
“她逼你什麼了?”
“她不把我的公司還給我!我找了她好多次,她都避而不見!我咽不下這口氣,我一定要把這件事鬧大,讓所有人都知道,我這個外甥女不是個東西,大家都不要去時家的珠寶店買東西!”
警察照例問道:“時家的珠寶店?”
“對,公司叫時氏集團,是做珠寶行業的,有好多分店......”
“時家的珠寶店,那應該是屬于時家的吧,時小姐姓時,你姓孫啊?”
孫振一愣:“我......反正公司之前的董事長是我,不信你們可以去問問公司以前的員工,他們都知道的。”
時繁星輕笑着道:“舅舅你承認了就好,那你敢不敢當着警察先生的面,說說你這個董事長是怎麼當上的?”
“我......你爸爸死了,我是代為管理......”
“對,是代為管理。”
一個問題,所有一切都清楚了。
時繁星當即道:“警察先生,我要報案。我爸爸去世後,我舅舅以代為管理的名義侵占了公司股份和時家名下的所有财産,數額巨大,我要求他全額返還,并且賠償我和我媽媽的精神損失。”
孫振立刻道:“時繁星,你敢?公司都快死了,如果又出了醜聞,整個公司都要完蛋!你爸爸的心皿都要完蛋!你還不如給我一些錢了事,對你對我都好......”
“不可能。”
“警察先生,證據我會整理一下三天之内送過來,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警察點了點頭:“可以了。不過時小姐,這麼大的事情,你一個年輕女孩子還真是鎮定啊!你真的要告你舅舅嗎?親屬之間打官司,恐怕對公司影響不太好吧?當然,我也不太懂你們商場上的彎彎繞。”
時繁星道:“我丈夫教過我一個道理,叫做‘不破不立’。這次他鬧,我給錢了事,下次他繼續鬧,難道一直要給錢?欲壑難填,與其之後無止境的被敲竹杠,不如一次性解決清楚。”
警察輕笑:“也是,要是這一次縱容他鬧,之後他的胃口肯定會越來越大的,不如早點解決掉,你丈夫考慮的很周全。”
“對,他很厲害。”
“需要給他打個電話,讓他來接你嗎?”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走。”
“他很忙嗎?”
“他......”
“我不忙。”不遠處,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低沉沙啞,沉郁悠揚,微微的煙嗓。
他說:“小星星,我來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