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盼擔心的要命,一進公司大門就開始小跑。
但即便如此,也沒能彌補一開始就耽誤了的時間,等到她推開會議室大門沖進去時,衆人已經就着挽救股價的問題,各抒己見的讨論了許久。
“抱歉,我來晚了。”她看着正在慷慨陳詞的江幟舟,不由的有些氣短,硬着頭皮來到他身邊屬于自己的位置上落了座。
江幟舟冷笑一聲,沒好氣的說到:“沒關系,馮總大病初愈,來晚一點也正常。”
他擺着滿臉的陰陽怪氣,坐在本應該屬于老闆的BOSS椅上,再也不給她一個眼神。
可那姿态閑适,目光不怒自威,其他高層也都對他俯首帖耳,當她是個屁。
市場部經理道:“我覺得現在的當務之急是阻止股票跌停,如果做不到的話,破産是遲早的事。”
“但我們沒辦法阻止股民們抛售集團的股票。”元老一臉苦惱的答道,“說句難聽的,如果債務問題解決不了,就連我們手裡的股票都會成為廢紙。”
兩人一唱一和的說着陳盼聽不懂的話,她不得不暫時壓下滿腹不滿,插話道:“抱歉,但是我必須打斷你們一下,有沒有人能告訴我,現在到底讨論到哪裡了?”
江幟舟狹長眼尾一彎,諷笑到:“不好意思,差點忘了您在家睡得安穩,根本沒細看我這個勞碌命發的消息,不過事态緊急,恐怕沒時間給您慢慢解釋,要不然您再睡一會兒,等大家讨論出結果來再說?”
“我已經把工作群裡的文件都看過了。”陳盼自知不占理,隻得放棄反駁,好聲好氣的解釋道,“現在隻想知道你們講到哪裡了。”
這一次,不等江幟舟開口,他的擁趸就先嘲諷了一句:“就算是老闆,也不能這麼随心所欲吧?”
“沒關系,誰讓我就是個操心的命呢,都忙了一個月,再多忙一會兒也沒什麼。”江幟舟神情鄙夷的看了陳盼一眼,又問,“馮總,您還有吩咐麼?”
陳盼被會議室裡的大部分人盯的芒刺在背,洩氣道:“沒有了。”
在接下來的一個小時裡,江幟舟和股東們按照自己的節奏讨論出來了一個可行性很高的救市方案,然後他們誰也沒再理會陳盼,直接就帶着骨幹們另找了地方辦公去了。
尤其是江幟舟,出門的時候路過她身邊,還冷笑了一聲:“明天讓行政部的人給馮總換一把椅子,沒看到馮總睡得不舒服?”
陳盼氣得差點跳起來呼他一耳刮子。
望着他們的背影,陳盼自覺再留在會議室裡也沒意思,但她做不出再回家補覺的事,索性回到辦公室,用内線電話給負責檔案的部門打了電話:“這幾年的财報和業務記錄應該都在吧,你把電子檔發我一下吧。”
值班的員工是被從夢鄉裡揪出來的,見提要求的是“馮雲陽”,态度很差勁的說:“馮總,您不是從來不需要這些東西麼?有什麼問題的話,江總經理會解決的。”
聞言,陳盼的倔強脾氣也上來了,堅持道:“日盛集團現在還是姓馮不姓江,我要是開除你,你的江總會保你嗎?”
員工不說話了。
“我要看記錄,馬上發我一份,或者告訴我内網上哪裡有,我自己去下載。”
半小時之後,對方竟是提着籃子送了一大摞零散紙片過來。
陳盼驚呆了:“這幾年集團不是一直在推行無紙化辦公麼?”
“是啊,但是您沒批資金。”員工滿腹怨氣道,“當時主管催了您好多遍,您都說讓自行解決問題,現在那邊加上我也就兩個人,能找出這些複印件來已經不容易了。”
話雖如此,但陳盼望着這些似乎是被齧齒類動物咬過的紙片,還是心生怯意,問到:“熟悉這些文件的主管還在麼?”
“離職了,辭職申請不是直接拍在您辦公桌上的麼?您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