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同樣的一個人是如何作出兩首風格迥異的曲子的。
兩首風格迥異的曲子,或許就是雲铮内心最真實的寫照吧?
他既是為大乾開疆拓土、征戰四方的靖北王,也是那個色而不淫的雲公子。
“堂堂大乾要讓四方,來賀......”
随着一道長長的尾音,這首歌也宣告唱完。
不過,沉浸在氣氛中的将士卻還有些意猶未盡。
伽遙聽在耳裡,心中卻不住苦笑。
堂堂大乾要讓四方來賀?
雲铮其實已經帶領這些将士做到了這一點。
他們确實有資格放聲高歌。
而曾經強大無比的北桓,卻已經成為朝賀的一員。
将來,甚至會猶如塵埃一般消散在曆史中。
遠遁海外,重建北桓。
這似乎已經成為避免北桓走向滅亡唯一的辦法。
隻是,雲铮拒絕讓她派人去學習造船。
她的試探,算是失敗了。
她現在不知道雲铮到底是真的不想造船的技術外洩,還是在用這樣的方式試探她。
在沒有确定雲铮的态度之前,她也不敢再多問了。
好累!
伽遙長長的呼出一口濁氣,無盡的疲憊突然襲來。
她好想無憂無慮的睡一覺。
就像曾經在那片懸崖之下那樣。
不去考慮那些煩心的事,忘記監國公主的身份,隻做自己。
可惜,她終究還是做不到。
遠遠的看了雲铮一眼後,伽遙邁着沉重的步伐走回自己的營帳。
伽遙剛在帳内坐下,那股難以抑制的疲憊感卻更加強烈。
伽遙隻感覺腦袋暈乎乎的,剛想拿過帳内的水袋喝口水,就兩眼一黑,直接倒在地上......
......
當伽遙再次醒來的時候,卻發現帳内多了一個人。
那是......雲铮?
伽遙盯着趴在帳内的案幾上睡覺的雲铮,心中暗暗疑惑。
他不在他自己的帳内睡覺,跑來自己的帳内趴在那裡睡?
這麼睡,舒服麼?
伽遙心中一陣無語,剛要叫醒雲铮,卻突然意識到不對勁。
她依稀還記得,她之前好想是腦袋有點暈,然後就倒在地上了。
但現在,她卻是睡在幹草鋪上。
身下還墊着幾張厚厚的羊皮,身上還蓋着羊毛氈。
伽遙緩緩的坐起來,羊皮下面的幹草發出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
聽到聲音的雲铮猛然一個激靈。
當雲铮擡起頭來,才發現伽遙已經坐了起來。
“醒了?”
雲铮瞪着伽遙,臉色不怎麼好。
伽遙莫名有些心虛,茫然道:“我......我這是怎麼了?”
“怎麼了?你自己都不知道你怎麼了?”
雲铮沒好氣的說:“你都昏迷一天一夜了!”
“啊?”
伽遙吃驚的張大嘴巴。
自己昏迷了這麼長時間?
真的假的啊?
驚訝之餘,伽遙的目光又落在雲铮身上。
想着自己醒來的時候看到的那一幕,伽遙心中不禁一暖,試探着問:“我昏迷的時候,你不會一直守着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