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廣陵城。
裴茂和幾個高級将領坐在那裡,每個人臉上都寫滿濃濃的無奈。
他們派出的斥候帶回了雲铮所部的最新動向。
從對方打出的旗幟來看,這次是由雲铮親自領軍。
當然,這并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雲铮大軍所過之處,各城紛紛開城獻降。
雲铮所部後面根本沒有押送糧草的部隊,但卻根本不缺糧草。
目前,雲铮率領的大軍距離廣陵已經不到六十裡,就在隸屬于廣陵的一個縣城進行休整。
快一點的話,雲铮明天一早就兵臨廣陵城下了。
就算慢一點,他們明天中午應該也到了。
眼下,他們已經完全沒心思去唾罵那些開城獻降的官員了。
而且,這也怪不了那些官員。
那些城裡面要麼是一些衙役,要麼就是幾百郡兵。
總不能指望那些官員靠着這點人馬擋住雲铮的大軍吧?
“咱們恐怕是等不到趙帥的援軍了......”
裴茂面色凝重的看向幾個将軍,不住歎息。
雲铮親率兩萬騎兵殺過來了。
那隻能說明一個問題,盧林大營的兵馬,不出意料的投降了。
雖然他們早就猜到盧林大營的兵馬會投降,但也沒想到,那些兵馬竟然投降得這麼快。
估計,他們剛被圍困,就開始着手準備投降了。
随着盧林大營的兵馬投降,估計前衛營那一萬人也離投降不遠了。
“這仗打得,真他娘的憋屈!”
一個從四品的将軍滿臉郁悶的抱怨。
聽着他的話,另外幾個人也跟着點頭。
可不憋屈麼?
打又打不赢,守還得擔心部下開城投降。
也得虧不是外族打進來。
要是外族打進來,是這麼個結果,他們這些人都可以自盡了。
“行啦,别抱怨了!”
裴茂止住說話的将領,又詢問幾人:“各部士卒的情況如何?”
“不太好。”
副将面色凝重,“聽說雲铮打過來了,軍中已經心惶惶,各部士卒都沒什麼士氣可言,如果雲铮率部圍困廣陵日久,軍中很可能出現嘩變......”
嘩變!
簡單的兩個字,卻讓裴茂手心發涼。
“這麼嚴重麼?”
裴茂眉頭緊皺,憤然道:“雲铮這可是舉兵造反!這些人食君之祿,難道就不知道忠君之事嗎?”
“忠君之事,也得有那個本事才行啊!”
又一個将領歎息:“末将此前找了兩個都尉簡單的聊了聊,在他們眼中,雲铮就是不可戰勝的!他們尚且如此想,何況下面那些普通士卒?”
其實,軍中的大部分将領還是忠于朝廷的。
就像裴茂所說,食君之祿、忠君之事。
可問題是,他們面對的從無敗績的雲铮。
他們這些人打仗,考慮的都是一城一地。
而雲铮打仗,卻是動辄滅國!
未戰先怯!
這種情況下,叫那些普通士卒如何提起士氣?
别說那些士卒了,就他們這裡這幾個将領,又有多少士氣可言?
他們誰敢站出來說,一定能率部擊敗雲铮?
裴茂沉默,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不住歎息。
“裴将軍,你可有想過,跟雲铮在陣前聊聊?”
這時候,副将突然試探着詢問。
“跟他聊?”
裴茂眼中驟然露出一道寒芒,“怎麼着,你是想讓本将跟他聊聊投降于他以後,問他要給本将什麼好處?”
“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