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朝會。
因為盧林大營整營将士投降的事,朝堂上直接吵翻了天。
很多人都嚷嚷着要将那些投降的大小将領的家眷斬盡殺絕,以達到殺一儆百的效果。
但以蕭萬仇為首的武将集團和以吏部尚書唐術為首的部分文官卻激烈反對。
但就算蕭萬仇當朝說出了不能這麼做的緣由,還是有很多人進谏,要誅殺那些将領的家眷。
甚至有人開始借題發揮,攻擊整個武将集團,并建議朝廷制定新的軍制,加強對軍中大小将領的控制。
更有甚者,直接建議用文官去督管軍中的武将。
雲厲被吵得頭昏腦漲,差點當場爆發。
就在衆人吵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太監嚴禮卻急匆匆的來到雲厲身邊,低聲耳語幾句,又呈上一封信。
得知是雲铮派人送來的信,雲厲還沒打開信,臉就開始變黑了。
當他看到信上的内容,臉上頓時更黑,差點當朝将雲铮的親筆信撕得粉碎。
果然被蕭萬仇猜中了!
老六這個狗東西,不但威脅自己将老四的家眷全部送往阜州,還放下狠話,若是敢殺那些降将的家眷,祁江以北,再無朝廷!
簡單的八個字,卻猶如一根大棒砸在他的腦袋上。
祁江以北,再無朝廷!
要是雲铮真這麼幹了,他沒還登基,朝廷就偏安一隅了!
就算登基了,多半也是亡國之君!
畜生!
這個喪心病狂的畜生!
雲厲心中瘋狂大罵着,卻又無比的憋屈。
自己堂堂監國太子,仿佛一舉一動都要受雲铮的掣肘。
雲铮若是不同意他幹某件事,他似乎就一定不能幹!
到底自己是監國太子,還是他是監國太子?
哪怕蕭萬仇昨天已經提醒他了,當真正看到雲铮的信的這一刻,雲厲還是怒火沖天。
雲厲的兇口劇烈的起伏着,仿佛有一團郁氣堵在兇口,讓他的呼吸都變得不順暢起來。
“太子殿下息怒!”
眼見雲厲的氣色不對勁,嚴禮連忙大叫,又趕緊上前去幫雲厲梳理兇口的那團郁氣。
然而,雲厲的喘息不但沒有停止,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太醫,快傳太醫!”
嚴禮滿臉慌亂大叫。
群臣也跟着慌亂起來。
“噗......”
雲厲終于忍不住,一口淤積的鮮皿噴了出來。
“太子殿下!”
“太醫!”
“快傳太醫!”
“殿下......”
這一下,朝堂更是混亂。
誰都不知道那封信上到底寫了什麼。
但誰都知道,雲厲被氣得吐皿跟那封信有必然的聯系。
此刻,群臣又是慌亂又是疑惑。
哪怕得知盧林大營整營将士叛變,雲厲都隻是大發雷霆,沒有被氣得吐皿。
一封信,怎麼會有這樣的威力?
......
得知雲厲當朝被氣得吐皿,文帝和徐皇後匆忙來到太子府。
“恭迎父皇、母後......”
顧憐月帶着太子府的一群莺莺燕燕前來迎接。
然而,文帝卻連看都沒看他們一眼,直奔府内而去。
“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