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仿佛是上天的寵兒,集美貌、才華、智慧于一身。
但她仿佛又是上天的棄兒,讓她不幸的遇到了自己這個挂逼。
若非如此,她多半會成為蕭太後那樣的人物吧?
差不多半炷香的時間,伽遙終于舞完。
直到此刻,雲铮還有些意猶未盡。
“不錯,不錯!”
雲铮鼓掌,“你這一舞,可舞到我心坎裡面去了!搞得我現在都有點舍不得讓你回北桓,想把你留在身邊,天天看你跳舞。”
“得了吧!”伽遙抿嘴一笑,“你可不是沉迷享樂的人。”
“你看人的眼光可真不準!”
雲铮兀自搖頭一笑,“要是天下太平,又沒人找我的麻煩,我願意成天流連于花叢中,縱情聲色犬馬,當個逍遙自在的王爺。”
伽遙嫣然一笑,兀自感慨:“如果天下太平,北桓的子民豐衣足食,我也願意當個無憂無慮的普通女子。”
雲铮擡眼,“所以,你說我倆這算不算是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
庸人自擾之麼?
伽遙心中暗暗苦笑。
他們兩個若是庸人就好了!
“也許吧!”
伽遙莞爾,又打趣道:“明天你就别送我了,我怕你臨時起意,真把我給扣下來,讓我成天跳舞給你看!”
“我本來也沒打算送你啊!”
雲铮笑着站起身來,“好了,這謝禮我也收了,也該回房休息了。”
“好!”
伽遙輕輕點頭,目送雲铮走出房間。
待雲铮離去,伽遙上前關上房門,走到銅鏡前坐下,緩緩的捋過一縷秀發抓在手中,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的頭發。
......
第二天一早,伽遙便帶人出發。
走的時候,雲铮還讓人送來十斤白糖。
這是雲铮早些時候允諾她的。
臨行前,雲铮隻是簡單的跟伽遙說了幾句。
都是些無關痛癢的話。
伽遙也沒有多逗留,在妙音和衛霜等人将其送出城後,簡單的跟衆人說了句“告辭”之後,便帶上随行的近衛策馬離開。
策馬奔出百餘丈,伽遙又回頭往城樓上看去。
城樓隻有冒着嚴寒守城的士卒,根本沒有雲铮的身影。
“呼......”
伽遙吐出一口濁氣,猛然扭頭提動缰繩,“駕!”
随着伽遙雙腿一夾馬腹,馬匹快速沖出。
看着逐漸消失的視線中的一行人,衛霜不禁輕輕一歎,旋即扭頭看向妙音,“你說,伽遙對雲铮有沒有那麼一點感情?”
妙音啞然失笑,“我還真當面問過伽遙這個問題。”
看來,不止自己一個人對這個問題的答案感興趣。
“那伽遙怎麼說的?”
衛霜好奇的問。
妙音無奈一笑,“她問我,難道覺得她能放得下國仇家恨麼?”
國仇家恨麼?
衛霜無奈一笑。
這好像還真是個無解的問題。
但,也不是完全沒有任何解決的辦法吧?
衛霜想了想,低聲道:“我覺得吧,她對雲铮應該有一些感情,當然,該恨還是得恨!而雲铮對她應該也有些感情。”
“肯定啊!”
妙音點頭一笑,“雲铮成天說饞伽遙的身子,你以為是假的啊?要是他真對伽遙一點感情都沒有,就算他強要了伽遙,伽遙又能如何?”
雲铮老是說怕伽遙跟他同房的時候把他怎麼怎麼樣,都是扯淡的。
他以前怕,現在還需要怕麼?
現在就算他躺在那裡不動,伽遙都不敢殺他。
她明白,正因為雲铮對伽遙有感情,才不願意在這種事上傷害伽遙。
“我也是這麼覺得。”
衛霜認同的笑笑,又滿是無奈的感慨:“他們兩個這關系,可真是複雜......”
妙音笑笑。
确實挺複雜的。
也許,他們這一生都要活成彼此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