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吃了，甚至餐後水果都吃了。
他還想怎麼樣？
順便再打個炮？
抱歉，她真沒那個心情。
“是不是多坐一會兒，也要付費？”傅錦舟永遠沒有辦法适應她對他的抗拒。
江梨抿唇，受他提醒，先當着他的面，把昂貴的晚飯錢給收了。
然後還算正經的開口：“傅總，給我一個你留在我家的理由。”
他要是敢用鴻鹄計劃的事威脅她，她就……
“我讓人加緊檢查你的電腦，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出結果。”傅錦舟給出正當理由。
江梨熄火了，微笑點頭，“您慢慢坐，想坐到天亮都可以。”
說完去到靠近陽台的落地門旁，在秋千椅上坐下，撥了霍川的電話。
霍川作為唯一受益者，她當然第一時間就會懷疑是不是他做了什麼。
要不是傅錦舟賴着不走，她早就打電話試探了。
第一個電話，霍川沒接。
江梨又打了一個，那邊才傳來一陣嘈雜。
仔細聽了兩秒推杯換盞聲，江梨心下冷笑。
可以，她在這邊面臨追責，霍川那邊已經吃上慶功宴了。
“什麼事？”霍川在那邊大聲說話，明顯已經喝了不少。
江梨正要說話，耳邊的手機被人抽走。
她轉頭對上傅錦舟半垂的臉，眼睜睜看他把她的手機點了免提，然後遞還給她。
别開眼睛，沒說什麼，江梨托着手機，把話筒湊近嘴邊，“霍少這麼高興，看來這次赢得漂亮啊。”
霍川多久沒聽到她的恭維了，頓時在電話那頭得意哼笑，然後謙虛道：“還不是靠你？你是第一功臣，放心，我不會忘了你的。”
想了一下，江梨決定不在電話裡廢話，“霍少，聽動靜，你們這是在慶功啊？慶功都不叫我，還敢說記我一等功？”
霍川沉默兩秒，似乎是有點尴尬，緊跟着就開始說場面話：“才開始，正說要叫你，你電話就來了，也算是巧了。”
江梨立馬說：“我才下班，不介意我過去蹭頓飯吧？”
“你終于想開了？不死心塌地跟傅錦舟了？我就跟你說，傅錦舟眼裡隻有他自己，就我對你還多點真心。”霍川越發得意，有種各方面都壓了傅錦舟一頭的錯覺。
“想來就快過來，嶽豪308。”報完酒店和包廂号，他開開心心撂了電話。
江梨看眼身側人陰陰的臉，一秒不耽擱，起身就打算離開。
人是霍川亂說話惹的，她可不想又背鍋。
“我送你。”傅錦舟拉住她。
江梨點點頭，識相的沒在這種時候多說話。
她能看出來，霍川輕飄飄幾句話，把傅錦舟惹的不輕。
很快到了地方。
江梨還沒來得及開車門，手機響了。
一看，傅錦舟來電。
她轉過臉，晃一下手機，“傅總，這是？”
傅錦舟臉上無波無瀾，“保持通話。”
“OK。”江梨點頭。
傅錦舟這要求真不過分。
畢竟霍川算計了他，她在這場算計裡也有責任。
霍川一會兒和她說什麼做什麼，傅錦舟理所當然會想知道。
一路暢通無阻，進到308包廂。
意外的是，包廂裡挺冷清，隻剩下霍川和他的兩名心腹。
對比之前電話裡聽到的熱鬧，江梨心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她不認為霍川會在這麼得意的時候，想起“避嫌”這種東西。
估計是狗病犯了，想利用她，又覺得她上不了台面，才特意清場。
“霍少。”江梨佯裝什麼都沒有察覺，笑着打招呼，在霍川身邊落座。
霍川坐沒坐相的靠在椅子裡，下巴點點盤子都撤幹淨的桌子，解釋：“菜剛才動過了，你要來，我就讓人重上一桌。”
江梨擡擡嘴角，說他想聽的，“還是霍少知道疼人。”
滿意一笑，霍川睜着醉眼，和對面的心腹說：“不用我介紹了吧？之前你們在公司共事過。”
說完，霍川還特意補一句：“她還是我的人，算是我安在傅氏的眼線。”
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
不要臉。
江梨腹诽，表面上笑着起身，和對面互相寒暄兩句。
再一次坐下，她開始提到鴻鹄計劃相關的事，裝出一副已經倒戈，隻為霍川考慮的樣子。
“拓望集團的負責人我記得是叫詹祖望？他曆來謹慎，就算對傅氏失望，也不會立馬找到你們家吧？會不會有什麼貓膩？”
霍川醉醺醺笑起來，剛壓下去的得意又冒了上來，“詹祖望就是因為謹慎，現在才會對傅氏這麼不放心。”
“不過，他特意派了項目小組來容城接觸傅氏，想找賺錢的門路，就這麼回去怎麼甘心？容城又不是隻有傅氏。”
“我們家已經聯合其他幾家找上那些人，合力給出比傅氏更好的合作機會，詹祖望他坐在家裡，臉都要笑爛了，有什麼不樂意的？”
打了個酒嗝，霍川話越來越多。
“傅氏一群人忙了大半年的計劃眨眼就洩露了，傅錦舟八成氣得要升天……”
江梨看一眼倒扣在桌上的、自己的手機，想到傅錦舟能清清楚楚聽到這些話，就抿唇忍笑。
抱着唯恐天下不亂的心态，江梨臉上卻作出一副心事重重的表情，五秒之内，拿眼睛瞟了霍川兩三次。
霍川留意到她的欲言又止，大灌一口濃茶，擱下杯子皺起眉毛，“想說什麼就說，這裡又沒有外人，吞吞吐吐煩不煩啊。”
江梨一雙眼睛不冷不熱看向他，嘴角卻溫和地彎着，“不瞞你說，傅氏已經開始查内鬼了，我擔心兩頭落不到好，想從霍少你這裡拿到點保證。”
霍川早就知道她以前的單純乖巧都是裝的了，聞言也不覺得奇怪，隻是不知道她想做什麼。
“你想要什麼樣的保證？”
江梨：“我想要霍少收件箱的截圖。”
其實是想直接看看霍川收到的郵件。
她敢肯定自己發給他的資料是删改過的，他怎麼可能拿假資料，攪黃傅氏和拓望集團的合作？
霍川難以理解，擰眉問：“要這個幹嘛？”
“作為合作證據啊，”江梨盯着他，“難道霍少真打算過河拆橋，不想讓我掌握證據？”
她知道霍川受不得激将，這麼說，事情估計能成一半。
霍川擰眉，“你有你自己的郵件記錄還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