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點好的菜上了來,賀宴铮放開餘蔓蔓,重新坐回她對面。
他有一搭沒一搭地問她的喜好,從喜歡什麼花,到喜歡什麼款式的禮服,再到喜歡哪種風格的婚禮現場。
餘蔓蔓以前從未了解過婚禮,她在高塔上打發時間都是看書。
她幾乎沒有和外界交流的機會,也沒怎麼看過偶像劇,更别說參加婚禮。
然而随着賀宴铮具體相問,她的世界也逐漸展開,漸漸從細節勾勒,最後拼成了一幅關于婚禮現場的立體畫。
心頭的漣漪輕晃,餘蔓蔓望着賀宴铮的臉,突然開口:
“我也喜歡你。”
說完,緊張到不行。
賀宴铮剛吃完,正用紙巾擦着唇角,蓦然聽到這句,整個人一愣。
之前餘蔓蔓一直都挺害羞的,她的防禦在他面前被打開的時候,他就發現了,餘蔓蔓之前就是披着易碎冰山外殼的毛絨兔。
而這毛絨兔特别害羞,他随便一句話,她就能紅了耳朵。
賀宴铮并不指望從餘蔓蔓口中聽到什麼大膽的表白,實際他自己會看,女孩子喜不喜歡自己,他一個觀察就懂了。
而現在,親耳聽到還是不免令兇口一燙。
溫熱的感覺迅速傳遍周身,賀宴铮喉結滾了滾,站起來走到餘蔓蔓椅子前。
他蹲下來,笑望着她,鼓勵地問:“從什麼時候開始?”
餘蔓蔓剛剛說完,正羞惱個不行,被這麼一問,頓時又想藏起來。
可賀宴铮擡頭望着她,那雙平日裡帶笑的眼睛比任何時候都要亮,裡面寫滿了期待。
餘蔓蔓不忍心讓他的希望落空,隻能老老實實回答:
“好像是你在你弟弟島上教我打槍的時候。”
那會兒,她感覺自己的感官格外敏銳,覺得被賀宴铮貼着的皮膚都不一樣了,神經末梢跟瘋了一樣往大腦輸送信号。
搞得她心頭發燙,渾身發麻。
當時她不清楚是為什麼,到了後來,才明白那是心動。
賀宴铮聞言也是一怔。
他也是在那時候,發現他的醫生和平時在實驗室有些不一樣的。
之前他沒注意過餘蔓蔓,甚至從未考慮過他們之間除了醫患關系還有别的什麼。
“恰好,我也差不多是那時候。”
賀宴铮将餘蔓蔓牽起來,一手包着她的手,另一手很自然地幫餘蔓蔓拿手包。
女孩子的包在他手裡,不覺得娘,反而多了幾分紳士性.感。
“去看電影?”賀宴铮問完,又反應過來什麼,問:
“蔓蔓,有寶寶能不能去電影院?要是有影響我們就回家看電視也是一樣。”
餘蔓蔓搖頭,第一次有了一種和肚子裡孩子的父親去看電影的感覺,莫名就為‘一家三口’這種平凡的詞而心動。
“沒有影響。”她道:“寶寶還很小,和豆芽兒差不多大。”
“哦。”賀宴铮點點頭:“那以後拜托孩子的母親,多給我普及一下這方面的知識,我也想當好一個稱職的父親。”
餘蔓蔓關于有寶寶的忐忑徹底消失,她點頭,想了想還問他:
“你喜歡男寶寶還是女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