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聖手話音剛落，地牢的門“吱呀”一聲被緩緩打開。昏暗的光線中，蕭燕雀走了進來。

　　他身着一襲玄色長袍，衣角随着他的動作微微擺動，繡在袍角的銀色絲線在微弱的光線下閃爍着冷冽的光。周身散發着一種讓人不寒而栗的氣場，自帶冰霜，讓這地牢的溫度都似乎下降了幾分。

　　“來人，把他給本王帶出來。”蕭燕雀的聲音在地牢中回蕩着，像是從地獄傳來的審判。

　　“韓無言，韓聖手，是你吧。”蕭燕雀站定在牢房前，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韓聖手。

　　韓聖手看到蕭燕雀的那一刻，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猶如被抽去了所有力氣，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

　　他張了張嘴，卻隻發出了幾個顫抖的音節：“宣......宣王殿下，草民、草民确實是韓無言，您、您為什麼要把我們關在這裡，您這是何意？草民不過是一介醫者，與殿下往日無冤近日無仇啊。”他的聲音帶着哭腔，在這狹小的地牢中顯得格外無助。

　　韓無言就是個十足的守财奴，有錢萬事皆行，但命最重要。生死關頭，什麼都管不了了。

　　蕭燕雀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似有若無的冷笑，那笑容裡沒有絲毫溫度，“醫者？韓聖手，你可真是裝得一手好糊塗。本王問你，你與明家是何關系？”

　　韓聖手的眼神開始閃爍不定，慌亂地躲避着蕭燕雀的目光，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下來，在滿是塵土的地面上砸出小小的痕迹。

　　“殿下，草民實在不知您在說什麼，草民一直本本分分地行醫，每日隻與藥材和病患打交道，從未參與過任何不軌之事啊。”他一邊說着，一邊用顫抖的手擦拭着額頭的汗水。

　　蕭燕雀向前走了兩步，站定在韓聖手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他，身上的壓迫感更甚。

　　“到了現在，你還想狡辯？那本王就給你提個醒。月嫔，明立新，你又扮演着什麼角色？”

　　聽到這些名字，韓聖手的身體猛地一震，像是被一道驚雷擊中。

　　他的嘴唇抖動着，卻半天說不出話來，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哽住，隻能發出一些含糊不清的聲音。

　　也是，他在密室裡都能被抓過來，怎麼可能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些什麼。

　　都怪那藥童，為了路引，居然硬生生拖了他好幾日，要不然他早就離開京城過潇灑日子去了。

　　蕭燕雀見他這副模樣，知道他心裡防線已經開始松動，繼續施壓道：“你的藥童已經全都招了，你若是再不老實交代，可别怪本王不客氣。你應該清楚，大蕭律法，欺君罔上是何下場。株連九族，到時候，不光是你，其他人一個都活不了。”

　　韓聖手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膝蓋重重地磕在堅硬的地面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殿下，饒命啊！草民也是被逼無奈，明家威脅草民，若是不按照他們說的做，就殺了草民和藥童，草民為了保命，才......才犯下大錯。草民上有八十歲的老母，下有......實在是走投無路啊。”他一邊哭訴，一邊不停地磕頭，額頭很快就紅腫起來。

　　“說，明家到底有什麼陰謀？他們背後還有什麼人？”蕭燕雀目光如炬，緊緊盯着韓聖手，不放過他臉上任何一絲表情變化。

　　韓聖手哆哆嗦嗦地說道：“王爺，草民、草民都是被逼的，是月嫔，是月嫔想要個孩子，她求到明家，明家便找到草民，讓草民幫忙。草民實在是沒有辦法，才會做這等喪盡天良的事。草民知道錯了，求王爺饒命啊。”

　　“很好，你倒是還算有點自知之明。來人，把他押下去，嚴加看管，沒有本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蕭燕雀揮了揮手，示意侍衛将韓聖手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