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憑子貴?短命夫君想上位 第1002章
偷換皇嗣?
偷了誰換了誰?
總不可能是換了謝歡,晉元帝登基後的皇嗣,隻有謝玄一個。
衆人都将目光投向謝玄。
但并非是因為相信越枭的話,而是單純地下意識地往事件的主角看去。
剛才還躁動的謝玄,意識到不對勁,突然安靜了下來。
在沉默半晌後,蓦地發出一聲嘲弄的笑。
笑越枭慌不擇路地開始編瞎話,編的一點水準都沒有。
謝玄甚至都懶得去罵越枭,隻覺得人瘋了以後,真是什麼都能亂說,竟然還想說他不是皇嗣。
他不是皇嗣,那皇嗣是誰,越枭嗎?
越枭想用這種蠢話來保命?
也不動動腦子嗎,舅父什麼原因要偷換皇嗣?有什麼理由和動機?
當然不隻是謝玄,在場的多數人,都沒法相信越枭突如其來的一句話,連晉元帝也是如此。
晉元帝看越枭是說不出來什麼了,遂擡手讓人将其拖下去,“關進大牢!”
眼看着侍衛就要來拖人,越枭仍從容地跪在殿中,他忽地低下頭不發一語,像是甘願被處置。
“祖父!”謝桑甯站出來,“越枭幫着小皇叔斂财不對,但當初在揚州越枭也仗義捐款,數額不小,或許如他所說,他也并非自願幫皇叔做不義之事,請祖父看在他尚存一絲悔過之心的份上,聽他将話說完。”
晉元帝耳根子挺軟,聽了孫女的話,點點頭。
說完就說完,說幾句話也不能掉誰的肉,是非曲直也不會因為幾句話就改變,皇家皿脈也不會因為幾句話就混淆。
謝玄詫異地看着謝桑甯,不聽話的侄女跟他作對就算了,怎麼還真的要相信越枭的話?莫不是越枭是受她指使的?他要看看,越枭能說出什麼花樣來。
越枭對謝桑甯投以感激一眼,謝桑甯重新退到了父親身邊。
謝桑甯也并不是随便站出來的,實在是剛才在小簿子裡看到的内容,有些怪異,總覺得是有什麼驚天秘密,被掩藏在深處。
她轉手将小本子遞到謝歡手上。
“還請公主殿下将此物呈交給陛下。”越枭溫聲請求。
小本子才剛沾到謝歡的手,謝桑甯聽了越枭之言,沒多思考就撤回一個本子,轉而遞給禦前太監。
太監捧着本子上呈于晉元帝。
在場的除了越枭以外,就隻有謝桑甯看過其中内容。
原本大家都以為,這本小簿子和上一本一樣,都是空白的用來诓人的。
但看越枭與謝桑甯謹慎的态度,連謝玄都繃緊了面色,難道簿子中真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還是越枭僞造了什麼證據,試圖謀奪皇子之位?
簿子到了晉元帝手裡,還沒打開呢,謝玄就真誠地吼道:“父皇,不能信啊!”
但絲毫沒有制止晉元帝打開簿子的動作。
在看見簿子中紙條的那一瞬間,晉元帝臉上的嚴肅逐漸被沉重所代替,不以為意的神色也變為了認真探究。
李敬為官多年,呈上來的奏折無數。
若要論誰最熟悉李敬的字迹,這個人還真有可能是晉元帝,故而一眼就能認出,紙條上的字迹是李敬的,甚至沒有被模仿僞造的可能。
一張張紙條陳舊程度不同,顯然是在不同年份與不同情境下寫的。
“他若不死,禍患無窮。”
“厚葬。”
這是最久遠的紙條。
光看字就能看出李敬書寫時流露的狠意。
越枭看着晉元帝的神态,語調平穩地開口,“那年,我出生于皇宮,被李氏的人送出宮外,出了京城,送走我的那人以為是将我送到遠離京城的地方撫養,然而通州定居的一個月後,收到李敬的命令。”
“許是李敬在思量月餘後,仍舊不放心我的存在。”
“然而養育我一月的那對男女,下不去殺手,于晉元二年冬,在雪地棄之,以為能夠凍死我。”
晉元帝聽着越枭的話,從起初的不信,到現在擰着雙眉不可置信,顫顫巍巍地伸手翻過簿子的第二頁。
第二頁的字條并非出自李敬之手,而是撫養越枭一個月的李敬手下。
“小皇子命大,尚存一絲氣息被本地農戶收養。”
這應是手下想報給李敬的,但為何會出現在越枭手上?
越枭:“這對男女本想報給李敬,卻在将紙條送出去之前,慘遭李敬派來的殺手滅口,李敬以為他們已經按照吩咐的将我殺死,殊不知我還活着,多年後,我查到我的來曆,故地重遊回到生活過一月的房屋時,于桌案的竹筒中找到這張字條。”
晉元帝還是有諸多疑惑,譬如,“你是怎麼查到的?”
若如越枭所言,當時被遺棄的他,還是一個嬰兒,并沒有擁有記憶。
越枭自嘲地扯了扯嘴角,“自然是因為李敬。”
“晉元九年,那對農戶新育幼子,正逢蝗災,将年幼的我抛棄,我那時還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被抛棄,隻想活着,跟着難民的隊伍徒步走了許多路,他們說要去京城,天子腳下随便找份活幹,也能糊口。”
“于京城外,遇見豪華的馬車,所有人一擁而上隻求一口飯吃,李氏家仆和顔悅色地分發糧食,我伸着雙手向他讨要時,馬車上的男人看見了我手臂上的胎記。”
說着,越枭将袖子撸起,露出一塊水滴狀的胎記。
但,胎記并不能證明什麼,因為沒有人知道。
越枭繼而道:“那男子便是李敬,他還對我笑了,我那時還想着有錢的人并不像養父養母說的那樣為富不仁。”
“我吃了一頓飽飯,和其他難民一同歇在城郊破廟,但等我醒來的時候,卻出現在了乞丐窩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