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也不知道，怪就怪在這裡。」

　　秦素錦悵然道：「和他在一起的這麼多年，我一直覺得他非常神秘，有許許多多的事情瞞著我。

　　他不願意說，我也沒有過多追問什麼，隻是默默支持著他。

　　不過我能看出來，他心裡始終有一個目標，隻是這個目標是什麼，我始終沒有猜透。

　　直到前些日子，我得知他去了仙人戰場的消息，才恍然明白，或許那裡，就是他的終極目標。」

　　說到這裡，秦素錦頓了一下，又疑惑道：「但我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去那個地方。」

　　「會不會，和山海門有關係。」蕭良若有所思道。

　　作為如今的山海門門主，他對山海門可以說是所知甚少。

　　隻知道，山海門一代代的門眾，都散落在天地各處。

　　不過這麼多年，他也隻見到了上一代門人中的譚萬裡和上官拓兩人。

　　說起山海門，蕭良彷彿打開了話匣子，小心翼翼問道：「師娘，您說老黃這麼急著將這個山海令傳給我，會不會是山海門已經沒落了？

　　我聽聞，每逢人間危難之際，山海門人就會挺身而出打退異域人，幫人間化解危難。

　　可是前些日子，異域人都快打破禦神關了，我也沒看到老黃出現啊。」

　　聽聞這話，秦素錦瞥了一眼蕭良，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

　　一旁的沈紅袖憋不住吃吃笑道：「你是不是傻了啊，你不就是山海門當代門主嗎？」

　　「額……」

　　聽完這話，蕭良瞬間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對啊！

　　他剛剛還在說，自己就是山海門主。

　　這麼看的話，這一次又是山海門拯救了禦神關。

　　隻是和之前不同的是，他當時並沒有想起自己這層身份來，隻是以人間武者的身份回來援救。

　　可現在想想，說是山海門拯救了人間，也沒什麼毛病。

　　就像之前幾次一樣，隻是他的身份沒那麼純粹而已。

　　山海門門主，隻是他眾多身份中的一個。

　　秦素錦整理了一下思緒，接著道：「他應該不是為了山海門的事情，我雖然不知道他是如何成為山海門門主的，但可以肯定的是，山海門並不是他的全部心皿。

　　要不然，他也不會早早將令牌傳給你，他在忙的事情，一定比山海門更加重要。」

　　「那我就不知道了。」

　　蕭良聳了聳肩，接著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

　　「對了師娘，您知道山海門的首任門主叫什麼名字嗎？」

　　「什麼？」秦素錦狐疑問道。

　　蕭良回憶起當日自己第一次知道時的情形，緩緩道：「黃天極！這個名字，和老黃隻差了一個字。」

　　說到這裡，他面色凝重，緩緩望向秦素錦。

　　「師娘，您相信轉世輪迴之說嗎？」

　　此話一出，秦素錦師徒二人對望一眼，雙雙沉默下來。

　　其實對於人間武者而言，根本沒有什麼轉世輪迴的說法。

　　弱者肉身消散，那便是徹底的死亡。

　　強者三魂消散，也就算是銷戶了，很少有人會拿下輩子說事。

　　甚至蘇晉都說過，人間武者，隻活一世，不講來生。

　　但如果不這樣解釋，這兩個名字，聽上去未免有些巧合。

　　秦素錦想不通，索性不再去想，反問道：「對了，你剛才說，也想說說關於你師父的事情，是有什麼發現嗎？」

　　蕭良趕忙道：「我這次去仙穹大陸，無意間得知，老黃在二十年前也去過那裡，並且還惹出了不少亂子。

　　雖然隻是一個名字，也有可能是巧合，但這麼多的巧合湊在一起，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你是說，你在仙穹大陸，也看到了黃天祁這個名字？」

　　「準確的說，應該是聽到。」

　　「怎麼會這麼巧。」

　　秦素錦眼中也多了幾分迷惘。

　　如果一件事可以說用巧合來解釋，那麼這麼多的巧合連起來，就很難不讓人懷疑了。

　　蕭良狐疑道：「二十年前，您和老黃應該已經認識了啊，難道不知道有這件事嗎？」

　　「不錯，不過那時，他就在四處為我求葯，他去了哪裡，做了些什麼，我一概都不知道。」秦素錦輕輕搖頭。

　　「什麼嘛。」

　　沈紅袖撐著下巴，有些失望道：「合著說了半天，都是不確定的事情，現在唯一能確定的，就是師公去了仙人戰場，還是聽縹緲山莊那群討厭的傢夥說的。

　　除此之外，別的根本一無所知。」

　　「縹緲山莊？」

　　蕭良眉頭一皺，「師娘見過他們了？」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

　　秦素錦搖搖頭，道：「我這次去了一趟西庭，是在那裡見到的，消息應該還算準確。

　　畢竟除了你我，這些宗門和異域人，也有不少人在找山海門和老黃的下落。」

　　「北部迴廊的那一處仙人戰場，我倒是去過一趟，就是不知道，老黃去的是不是這裡。」

　　按照腦海裡歸元女皇和武聖的描述，仙人戰場很大，甚至自成一個位面。

　　當初他發現歸元女皇雕塑的地方，隻是戰場的一個分支。

　　那也不是歸元女皇真正隕落之地，隻是殘存著她的一縷神魂。

　　真正的仙人戰場核心地帶，經過這麼多年的滄海桑田演變，就算是女皇和武聖，也沒辦法輕易找到。

　　按照女皇的描述，當年因為參戰的強者太多，導緻那一片天地的空間都崩塌成了無數碎片。

　　這些碎片內部自成小世界，散落在不同的地方，足足有幾百個。

　　就算知道這些小世界的入口和位置，一個個的找過去，也要耗費不少時間。

　　更別說，他現在是一腦袋漿糊，根本沒有頭緒。

　　「總之，他去仙人戰場，定然有他的理由，我隻是想將這個消息分享給你。

　　至於要不要去找他，什麼時候去，都看你的意見。」

　　「去，肯定是要去的。」

　　蕭良深吸一口氣，緩緩道：「不過能不能遇到，還得碰運氣。」

　　他不可能漫無目的去尋找老黃，那無異於大海撈針，找上一輩子也未必會有結果。

　　不過一有仙人戰場的消息，他還是會立刻啟程去探尋。

　　哪怕不為了找到老黃，隻為了追尋當年仙人之戰那段歷史，也值得他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