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無聊又愚蠢的問題!
白惠蓦地一呆,唇角有些發抖,那雙美麗的眼睛更是蘊出一抹叫做不可思議的神色來。她緩緩轉眸看向身旁的男人,而他,唇角緊抿,下颌繃着,神色一片肅凜。
白惠心裡湧出苦澀,隻低了頭卻不再說話。
雨還在下,到了徐宅,車子停下,徐長風将一把傘放到她腿上,“拿着。”
白惠撐着傘下車,卻見男人的身影快步走向前面的房子。他把傘讓給她了,他自己卻淋了雨,他的心裡不會沒有她,白惠心頭一暖。
進屋的時候,徐長風已經在洗澡了,衣服挂在卧室的衣架上,洗浴間的燈開着,嘩嘩的水聲傳出來。白惠将他換下來的外衣收進了手提袋,準備明天一早送去幹洗。洗浴間的門打開,徐長風出來了。身上裹着浴巾,走過來。白惠便在這時也向着洗浴間走去。
當她洗完澡的時候,徐長風已經睡下。
她在他身旁躺下,睡意寥寥。
轉天的早晨,天氣放晴,一早,房間裡響起手機的鈴聲,很清亮動聽的聲音,不同于以往的鈴聲,倒像是專門為這個号碼設置的。白惠将徐長風的手機拾了起來,看到屏幕上跳動着的字時,她怔了怔。
“嬌嬌公主”。
“給我吧。”斜刺裡已經有一雙大手伸了過來。
徐長風将手機拿了過去。
白惠怔怔地站住,她看着男人邊将胳膊伸進西裝的袖子,邊捏着手機走向陽台。
嬌嬌公主是誰?會是楚喬嗎?
然而,一個小時之後,她的想法被證實了。嬌嬌公主,就是楚喬。
楚喬一身鮮亮的黃色衣衫出現在徐宅裡,手裡還拎着不知是什麼的禮盒。由于是星期天,白惠的婆婆胡蘭珠也沒上班,此刻,那張保養得宜的面上怔了怔立刻露出高興的笑容來,“喲,喬喬回來了。”
“伯母。”楚喬将手中的禮盒遞給身旁的傭人,便給了胡蘭珠一個擁抱。
胡蘭珠笑笑輕拍拍楚喬的肩膀。
徐長風也從樓上下來了。楚喬看都不看白惠一眼,一下子勾住了徐長風的脖子,“風。”
白惠心頭又是一堵,徐長風卻是輕輕地推開了楚喬,“坐吧。”他的聲音有些淡,而楚喬似并不介意,反是小手一下子攥住了徐長風的,“風,不要這麼冷嗎?我知道我有錯,所以這次回來,我不會走了。我會一直等你。”
她微嘟着鮮嫩的紅唇,眼睛亮亮的,帶着期翼。
白惠倒抽一口涼氣。
“白惠,去沏壺熱茶。”胡蘭珠此時卻吩咐道。
白惠便轉身去了。當她端着托盤回來的時候,客廳裡已沒有了那對男女的身影,而一旁的小花廳裡卻有低低的聲音傳過來:
“風,你還戴着我送你的手表,說明你的心裡一直都有我。風,我知道我錯了,我太任性,你給我個機會吧!我保證再也不會了......”
白惠的心忽然間又像是被人捏住了一般。她怔了片刻,邁開步子向前走,楚喬卻在這時從花廳裡閃出來,無巧不巧地正撞上白惠手中的托盤。托盤一斜,上面端放的紫砂茶壺裡的茶水便倒了出來,乒乓的一陣響聲後,摔到了地上,水花四濺。
楚喬一隻白嫩的手臂立時一縮,清脆的聲音變成了哭音。
“風......”
“你怎麼走路的!”一道陰沉憤怒的聲音炸然在耳邊響了起來,白惠猛然擡頭,便撞上她男人那雙布滿怒火的雙眸。
他向來溫柔,對她從不曾疾言厲色,甚至從沒有大聲地說過話。可是此刻......
“快去拿燙傷藥!”徐長風粗爆的聲音已經響了起來,有傭人疾疾奔去。
胡蘭珠已經聞聲而來,臉上一片急色,嘴裡埋怨着:“怎麼這麼毛手毛腳的,連個茶水都端不好!”
白惠一時間不知所措,心底更是發涼。
徐長風扶着楚喬坐到了花廳的沙發上,白惠看到了楚喬胳膊上的一小片紅色。楚喬長得白,那片紅色雖然不大,看起來也不嚴重,但很紮眼。有傭人将燙傷藥拿了過來,徐長風便小心翼翼地親自給楚喬擦藥。
也就在這時,白惠看到了楚喬腕子上的女式腕表,竟和徐長風的是同一種款式,應該是一對情侶表吧!
“風,好疼啊!”楚喬兩隻明亮的眼睛含了淚,顯得楚楚可憐。
徐長風的臉因為楚喬的話而臉色更多了幾分的心疼,此時此刻,根本沒有人留意到那個站在花廳門口處的女人,她的左腳面上早已殷紅一片。
茶水不是直接落地,而是經楚喬那麼一撞,全數倒在了白惠的腳面上。
白惠腳面上一片火灼的痛,她扶着花廳的木質隔斷緩緩地上樓,身後仍有楚喬低低的嗚咽聲傳來。
外面不知何時安靜下來的,沒有人上來看她一眼。大概都認為她是個罪魁禍首吧!
白惠的腳面已經起了泡,鑽心的疼。然而,徐長風那冷冽的話語,仍然回想在耳邊,一陣陣的讓她心寒。中午的時候她才下樓,左腳火燒火燎的痛,她走路不敢吃勁,好不容易才下了樓。徐長風和楚喬早已不在,胡蘭珠正在客廳裡,神色不太好。
“白惠。”胡蘭珠似乎沒有發現她的異樣,而是直接叫住了她。
“媽。”白惠将自己那隻受傷的腳放好。
胡蘭珠皺眉,似是語重心長的道:“白惠,喬喬自小和長風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感情自然要好一些,你就是心裡不滿,也不應該把那麼熱的茶水往人身上波......”
“媽!”白惠詫然瞪大了眼睛,眼底是因為這莫須有的罪名,而湧上難以置信的吃驚神色。
“好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女人嘛,這點兒嫉妒之心還是有的。媽也能理解。但是喬喬不是有心機的女孩子,她很單純,希望你不要再做出什麼蠢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