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九死一生,但不是有善洵這個例子嗎?
若是以前,雲見初已經開口阻止了。
但現在……
她不慌!
她一點都不慌!
自然會有人幫她開口!
南璃說道:“先前我答應你拔魔骨,是因為我想将善洵引出來。現在,我是不會讓你拔魔骨明志的,就算再謹慎,也會危及到你的性命。”
“說得好!”雲見初忙的附和道。
一家人,就該互幫互助!
雲俞白眸光微動,心中激動澎湃。
白浩雖不想逆着司珩夫妻說話,不過他作為白家輩分最高的人,還是要為後輩後代考慮。
他道:“可這終究有隐患啊……”
司珩則說:“修羅護法不剩幾人了,解決了就是。至于那滅天戰斧,本尊也會将其焚毀。”
“這倒是不錯。”楚炀點頭贊同。
如此一來,西門川倒是不好再說什麼了。
可很快,南璃又避着衆人的面,幹嘔了幾聲。
司珩一改方才的臉色,有些驚慌:“阿璃,怎麼了?”
畢竟孩子一下子長大了許多,他生怕她身子有什麼不适。
南璃擺擺手,道:“善洵……嘔――我先回去了,你善後吧。”
她趕緊鞋底抹油離開了。
司珩側頭一看,才發現善洵的屍體已經在快速潰爛。
還發出了陣陣惡臭。
任誰看了,都是頭皮發麻。
司珩也趕緊退開幾步,想要用法訣将善洵焚毀,免得髒了衆人的眼。
“慢着!”雲俞白急了,“鑰匙!手铐的鑰匙還在他身上!”
衆人的面色一下子變得很微妙。
這麼惡心……
雲俞白能掏得下去嗎?
雲見初決定舍身為兒:“我來!”
雲俞白道:“母親,謝謝了,但你現在是一縷魔魂,沒辦法觸碰到鑰匙的。”
雲見初才想起這麼一回事,就說:“那你等等,我讓南璃再給我個草人。”
她飄了回去。
雲俞白輕輕搖頭,還是決定親自來辦。
屍體持續潰爛。
司珩也是看不得一眼。
眉頭皺了又皺。
見雲俞白視死如歸般的走上去,他趕緊吆喝了一聲:“住手!”
“仙尊?”雲俞白不解。
“退開。”司珩說。
好歹是自己表弟,來日很大機會是要抱自己孩兒的。
今日他看不見就罷了,可讓他看見了,來日這場景隻會一直在他腦海裡反複。
雲俞白道:“仙尊,再遲一點,隻怕更加惡心了。”
他并不想退。
“退開就是。”司珩手腕一轉,已經召出了破天劍。
雲俞白隻好聽話。
刷一道寒光劈下。
手铐被砍斷,應聲掉落。
而且司珩用的力量剛好,并沒有在雲俞白的手腕上留下一點傷痕。
衆人都驚了。
那手铐可不是一般的法器呀。
司珩自小就習慣了旁人露出驚訝神色,覺得這沒什麼大不了。
他已到了善渡他們跟前。
“本尊帶慈念禅師回去吧?”
善渡客氣了一下:“這……這不太好吧?怎能勞煩仙尊呢。”
司珩直來直去,以為善渡他們是不想别人碰到慈念,就說:“行,那你們把人送回去吧,本尊去重新布置法陣結界。”
說完,他就瞬間沒了人影。
不過很快他又回來了。
掐了個法訣,冒出一團火沖向了善洵的屍體。
他這才安心又再離開。
善渡嘴巴微張。
敢情司珩隻對南璃柔情體貼了。
完全不會管其他人的死活。
可憐善渡他們的修為尚未恢複多少,剛才又被善洵壓制教訓了一番,現在是使不出多少靈力。
善洋問道:“大師兄,我們人多,兩個人兩個人的擡一段,很快就回到樂泉台,你覺得是嗎?”
善渡看了看師弟們一張張蒼白的臉。
他們自個兒走上去都難,若還要擡師父回去,未免有些不自量力了。
師父已經命懸一線,絕不能再摔着了。
他轉頭看去。
白浩立即道:“别看我!我已經斷了兩根肋骨!”
西門川也龇牙咧嘴:“我右肩骨碎了,别指望我。”
楚炀則是興緻沖沖:“那我來!”
可善渡身子一震,忙道:“不用了不用了。”
楚炀那速度,師父絕對難以承受。
雲俞白挺身而出,“我來吧。”
他已經解開了手铐,丹田不再受到壓制。
善渡放了心,“那就有勞雲峰主了。”
楚炀撇撇嘴,不滿道:“怎麼了?怎麼我就不行?”
西門川毒舌得很,“你當然不行了,你那禦劍速度,慈念還沒到半山腰就會斷氣了。”
楚炀不服,“我還沒試呢,你怎就知道!”
“我就是知道。”西門川道,“你和南璃在這一塊一模一樣!”
恰在此時,雲俞白已經畫了一張瞬移符。
他自是不會用禦劍來送人。
善渡又是連聲道謝。
用瞬移符是最穩妥的了。
雲峰主确實是心細。
楚炀看着汗顔,心裡有點發虛。
自從能禦劍之後,他是極少使用瞬移符了,剛才自己心裡确實是隻想到禦劍,而非用瞬移符。
西門川見他面色不對,又嘲諷了一句:“我說的不錯吧?雲峰主可比你好多了。”
楚炀翻了個白眼。
這貨的臉變得可真快,剛才還要殺了雲俞白,現在就說别人的好了。
不過他眼眸一眯,就道:“西門殿主,那我帶你一程。”
西門川當即變了臉色。齊聚文學
“不用!”
“要的!”
楚炀也不管他的拒絕,直接過去提住了西門川的衣領。
換了以前,西門川還能跟楚炀動動手,捍衛自己的尊嚴。
可現在他受了傷,動作慢了半拍,根本敵不過楚炀的速度。
他像個小雞崽一樣。
“不要!!!”他狂叫着,“楚炀,放我下來!”
刷的一聲。
楚炀拎着西門川眨眼間就沒影了。
西門川罵罵咧咧的聲音也小了許多,隻留一點餘音。
秋風吹來。
衆人都覺得身體冰冷了不少。
白浩生怕自己也被楚炀“送一程”,趕緊對雲俞白說:“雲峰主,能不能給我也畫一張瞬移符?”
“好說。”雲俞白沒有厚此薄彼,直接多畫了十幾張,分給了衆人。
待他們都順利回到樂泉台,還能聽到西門川的罵聲。
當然了,他們是看不清楚炀往哪兒飛的。
善渡他們是管不了這些,七手八腳給慈念擡到房間裡。
看見慈念面容灰白,氣息又微弱了幾分,他們本來揪起來的心,更是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