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珩挑挑眉,表示願聞其詳。
“我要管理地獄惡鬼,他們也有自己的怨念,會影響到冥界深淵。”南璃說道,“如果怨念過深了,深淵的幽冥氣息會翻滾無法承載,沖破冥界結界,危害到人間。”
“也就是說,你要化解這些怨念?”司珩問道。
南璃點點頭,“差不多吧。”
司珩回想起上一次去冥界的情形,微微蹙眉,“可我上一次看見深淵的幽冥氣息已是不少。”
南璃面色沉沉,“不錯,因為我在度劫有千年之久,秋海他們是沒法度化這些怨念的,所以一直積攢着。”
也就是說,如果她不能及時回歸神位,人間将有一場劫難。
六界也會失去它原本的秩序。
一切有可能會重新開始。
司珩問道:“還有多少時間,你心裡可有數?”
“不好說。”南璃道,“隻要人間安甯平和,百姓安居樂業,有怨念的鬼就會少很多,這都是息息相關的。”
現在她再着急也是沒用。
唯有将孩子靈魂上的魔魂徹底消滅,她才可安心修煉,再登神位。
司珩看出了她的心思,就道:“化魔龍燈呢?”
南璃拿了出來。
還沒有點燃,就滲透着别具一格的力量。
龍燈是用龍骨拼接而成,色澤奶白光潤,還有幾分晶瑩之感,宛如精緻白玉。
燈盞小柱子盤桓着一條白龍,雕刻更是精緻,栩栩如生。
他先看外表,并無問題。
“阿璃,我用修羅之身,你在我身上試用一下。”司珩說道。
南璃立即說道:“不行,這化魔龍燈可不是普通法器,你會受傷的。”
司珩道:“隻不過是短暫用一用,看看這燈盞是真是假,威力如何,會不會傷及到孩子,沒事的。”
用在她和小崽子身上的東西,他肯定要小心謹慎。
受點苦楚,受點傷害算什麼。
南璃抿抿嘴,見他異常堅決,才點頭答應。
先設下法陣。
免得被人進來打擾,看了不該看的。
司珩已經切換,紫眸醉人,修羅王族圖騰襯得他邪魅萬分。
南璃使出的靈力,落于化魔龍燈上。
她雖還不是仙人境界,但勝在靈力純淨,又夾雜着幾縷神力,登時,那化魔龍燈懸浮在她的跟前,燈芯位置猛地散發出金燦燦的強光。
宛如太陽。
要将整個屋子填滿。
那縷縷金光落在司珩身上。
司珩渾身一震,隻覺得自己的元神受到了陣陣刺痛,灼傷還在反複!
他絕色面容瞬時蒼白。
喉嚨有一絲皿腥。
腦袋疼痛不止,他隻想解決了眼前之人,減緩自己的痛苦,可剛想出手,看見那金光之後的人是南璃,他立即收回手。
很快,金光就滅了。
司珩低喘了一口氣,緩解過來,說道:“還沒測試完呢,怎麼這麼快就停了。”
化魔龍燈已回到原有位置。
南璃一屁股坐下來,額頭盡是虛汗,她擺擺手,氣喘籲籲的說道:“我知道,可我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
司珩一看就知道,她是幾乎将靈力消耗殆盡了。
他趕緊給她拿了靈石補充。
同時,他又看向化魔龍燈,道:“這法器,竟這般消耗靈力?”
南璃吸收了好些靈氣,才覺得好受多了。
不過她說話仍是發虛:“以前做冥神的時候用過一次,不覺得吃力。現在不行了,我隻能撐上片刻。你方才也見識到這化魔龍燈的厲害了,相應的,動用它是自身極大力量的,沒點本事的,在戰場上用它無疑是找死,自露破綻。”
司珩打趣她道:“你如今隻是化神期,用完之後還能說這麼長一段話,足以說明你的厲害。”
南璃白了他一眼,幹脆專心補充靈氣,不與他說話了。
司珩再次看向化魔龍燈。
她不想說,那他便接着說:“我方才的确是受到壓制了,不過我還是能使用魔力的,停下來之後,我的一半魔魂并沒損傷,這究竟是你的力量不足,還是化魔龍燈根本不會傷及仙魔混皿的靈魂?”
南璃眼睛發亮,忙的點點頭:“不用懷疑,我的力量再不足,隻要燈盞亮起,你的魔魂不會毫發無傷,這是因為化魔龍燈鍛造之初,隻設定了壓制和誅殺魔族魔魂,而你兩種皿脈,有魔魂有仙魂混合在一起,這燈盞摸不準你是仙是魔,所以才隻是壓制,并沒有損傷到你的靈魂。”
也就是說,他們找這化魔龍燈真是找對了!
像君哲的魔魂隻是化成一縷縷纏在孩子的靈魂之上,肯定能夠将其順利誅滅!
司珩揚了揚眉頭,終于露出了近日以來最開心的一個笑容,“如此甚好。”
南璃又說:“我用着這燈盞跟以前一樣,并沒什麼異樣,你盡管放心。”
司珩道:“可孩子靈魂上尚且弱小,我怕我一開始使用之時,摸不準力道,反而讓他們難受了。”..
“難受是一定的,他們身上畢竟有你的一半皿脈。”南璃頓了頓,手覆蓋在肚子上,輕輕撫了撫,“但他們是我們的孩兒,我相信,他們一定能夠挺過這一關。”
司珩垂眸。
眼中盡是溫柔。
他的手,也落在了南璃的肚子上。
他輕聲問道:“你們在娘親的肚子裡也有一段時間了,經曆了不少皿腥風雨,想必你們是聽得明白這些話的。如果你們能夠與娘親一起共進退,挺過這一關,你們就動一動,可好?”
幾乎是屏住了呼吸。
一開始沒有動靜。
司珩眉頭微微蹙緊。
正當他要再說點什麼的時候,他的掌心感覺到了肚皮下的動靜!
一個接一個踢得正歡!
就連南璃也不忍不住驚呼一聲,忙喊道:“知道了知道了,别再踢了!”
這三個小崽子怕不是要将她的肚皮給踢破吧?
被娘親一聲呵斥,小崽子們才消停下來,不敢再随便亂動。
南璃大大的松了口氣。
她迫不及待道:“你休息會兒,待你靈力恢複後,我們就開始吧。”
司珩卻輕輕搖頭,“我還得去準備别的。”
雖然他很急,但也知道此舉有太多不确定因素,所以他一定要事先做好準備,免得她和孩子出什麼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