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院的問題解決好,衆人準備要離開,書院的魏先生又找過來,希望南璃能在書院設下符陣,好讓書院不再受妖邪侵擾。
對付這類符陣,耗時耗力,南璃的收費一般不低,但院長是圓梵大師的好友,三哥又在書院裡讀書,所以南璃盤算了一下,最後隻收個三百兩意思意思。
又用了一個上午設好符陣,他們這才離開了白鹭書院。
回京路上,夜司珩說道:“沒想到你還會設這類符陣結界,如此,皇宮的符陣結界你也能修複了?”
“應該能吧,不過皇宮的符陣結界可不小。”南璃說道。
這工程量浩大,沒個一萬幾千兩,她絕不能接下來這樁差事。
夜司珩隻讓她回去瞧瞧,若是能修補得好,錢财都是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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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州,客棧。
齊太子隻剩兩個随從了,此次可謂是損失慘重。
他剛入睡不久,就滿身大汗的醒過來,嘴裡還喊着不要。
随從趕緊進來,問道:“主子,您又做噩夢了?”
齊太子英俊的臉上,還有汗珠慢慢流落下來,他點了點頭,便自顧自的拿出了銅錢,灑落在床上。
看着銅錢的卦象,他才松了口氣:“阿淵還安好。”
随從知道,齊太子總是在做一個噩夢,夢裡,親弟弟不是被人打死,就是活活被餓死。
每次醒來,齊太子就會占一卦,好确定親弟弟有沒有出事。
“主子。”随從說道,“道長說讓我們到穆國京都,自然能找到想找的人,可我們在京都許久,也沒找到五公子,不如我們回去吧。”..
“道長的占蔔是不會出錯的。”齊太子眼底閃過一抹陰鸷。
“可現在公子的計劃接二連三的被毀了,繼續留下,會很危險。”随從繼續勸道。
齊太子咬咬牙,想起夜司珩和南璃,恨不得将他們千刀萬剮。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道:“之前吩咐過,讓暗衛混進安陽侯府,可辦成了?”
随從點點頭:“已經辦妥了,隻是那暗衛是在外院做事。”
“這也足夠了。”齊太子冷哼,“她南璃幾次壞我好事,我就讓她嘗嘗,失去親人的滋味。”
有仇報仇,是他的一貫宗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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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司珩一行人,先送了圓梵大師回萬佛寺,再繞路回京都。
等他們回到之時,宮裡已經傳來了法陣修補好的消息。
當年,國師設下符陣結界時,是玉清觀的明旭道長幫忙,所以穆武帝此次也請了明旭道長前來,不用三天時間,就将符陣結界修補好了,可比司天台那幫廢物有用多了。
南璃隻覺得惋惜,去了一趟書院,平白錯過了賺錢的機會。
不過此去也不是沒有收獲,院長沒多少銀子,最後是以書抵債,給的都是道法的書籍,夠南璃看一陣子了,她也好從中瞧瞧,有沒有對付黑潮的辦法。
女兒好學,沈氏本該高興。
但過幾日,便是南璃及笄的日子,按慣例,京都官家小姐的及笄禮都會大肆操辦。
不隻是沈氏,就連蕭婉儀和錢姨娘她們,也想着好好辦一場宴席,好讓别人家知道,他們安陽侯府的六小姐長得出挑。
南璃一聽,立即拒絕:“不必,我最讨厭這類的宴席,要逢人就笑。”
沈氏微微蹙眉:“這怎麼行?若是不辦這個及笄禮,外頭人隻會說你上不得台面,所以才不敢讓你出來見人。”
錢姨娘在旁搭嘴:“對,還會說我們侯府沒錢擺席。”
梁姨娘也勸:“六小姐權當認識一下京中的貴女和公子們,若是有合眼緣的,那就更好了。”
南璃算是明白了,談不談親事另說,但人家肯定是要相看的,這是規矩。
楚寒霖和沈氏再疼愛她,也不能拴着她一輩子不嫁。
南璃無奈的攤攤手,道:“可我修習道法,本就将自身的事情排在後面。我天生鐵樹不易開花,就算再相看,也難遇到有緣人。”
沈氏聽得心都揪起來了,隻好道:“你才十五,也不必着急相看。我主要是想大辦你的及笄禮,好讓别人知道,你就是我侯府的掌上明珠。”
先前雖帶過女兒入宮,但見過女兒的,畢竟是少數。
此次得了機會,她一定要大半特辦,免得讓人日後小瞧了她的女兒。
錢姨娘和梁姨娘紛紛點頭,兩人已經談論上該給南璃做什麼打扮。
就連蕭婉儀在旁搭上了話,三人議論得好不歡樂。
南璃沒轍,隻好随她們喜歡。
及笄宴沒幾天了,幸虧沈氏早有準備,府上一切進行得井井有條。
南璃本就學好了規矩,但錢姨娘和楚爍非要說之前做的衣衫已經舊了,要量身趕制一套新的出來。
這還不止,有新衣裳,就得配一些新首飾,所以送來的首飾又堆滿了整個庫房。
還好南璃快及笄,就與沈氏分院别住了,不然庫房還不夠放。
南璃的新院子也是早早就在修繕整理的,名叫清涼院,規格和擺設不比月蓉閣的差,甚至比月蓉閣的更勝一籌。
風風火火的籌備了一番,總算到了八月底的及笄宴。
南璃上身是桃紅暗紋上裳,下身是淺綠色的織金裙子,再梳着百合髻,挽着兩支碧玉七寶流蘇簪,那流蘇下邊還點綴着珍珠。
就是那脖頸間的寶石璎珞,也處處彰顯着富貴,卻又不顯得俗氣。
南璃接連歎氣,才頂着這麼一身出去招待客人。
除了錢姨娘和梁姨娘不能去正宴,父母兄弟們都在前院,就連書院的三哥也趕了回來。
就算南璃是從鄉下接回來的,但她到底是安陽侯府的六小姐,各家自然會賞臉出席。
還沒到時辰入席,前院已經來了不少客人。
南璃一出現,就引來了不少人的目光。
她臉蛋微圓,眼睛清澈明亮,皮膚又是白皙無暇,今日細細打扮一番,映得她粉裝玉琢一般。
不少公子哥兒眼前一亮,都過去問好。
陸燕燕方才還被不少人圍着,現下倒是空空如也。
她精緻打扮過的臉瞬間就垮了,道:“這個楚南璃,打扮得這麼妖豔給誰看呢。”
陸政就在她身側,看了她一眼:“她是主人家,打扮得不失禮也不出挑,很合規矩。倒是你,來參加别人的宴席,怎能一身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