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昭昭還沒喊完,柳依已經操縱着水珠停下來,殺氣也收斂着。
敖昭昭既然護着這對夫妻,想來是别有内情的。
“昭昭公主。”柳依仍有些警惕,擡起手,要敖昭昭過來。
敖昭昭飛了過去,她眨了眨眼睛,趕緊說起了司珩與南璃的身份,與自己先前的經曆。
“柳依姑姑不要動手,他們都是來幫助我們的!”
“外頭的鲛族士兵,都被定住了!”
“就連方元父子也死了!你們可以安心!”
敖昭昭這邊解釋完,又朝着南璃兩人介紹道:“這就是人魚族的女王。”
柳依和一衆水族都驚住了。
他們從牢房裡離開後,還盤算着該如何沖出龍宮,沒想到這對夫妻竟已經全解決了。
柳依放下了心頭大石,美貌的臉上展露笑意。
她收起權杖,朝着兩人行禮,“感謝你們救回了昭昭公主,還為我們扭轉了形勢。”
那些倒地的水族再次爬起來或者站起來,如同人魚女王一般,内心感激萬分。
不是他們太弱,而是鲛人數量太大,他們又傷勢未愈,若要硬碰起來,他們這麼點人還真不好說。
最重要的是,是敖昭昭被他們帶回來了!
昭昭公主沒有死!
水族們一人一句關心,敖昭昭頭都大了,趕緊喊停。
“我很好,我身上的傷已經好了許多,先前被拔的龍鱗,過個百年就能重新長好了。”敖昭昭恢複了人形,看着他們身上輕重不一的傷口,她回頭就請求南璃,“姑姑,你能給他們治療嗎?”
南璃倒無所謂,可人族與水族的髒腑和經脈并不一樣,她的療傷符未必适用。
柳依笑着道:“昭昭公主看來是離開海底久了,我們四海海底奇珍異寶萬千,要療傷,揣着一顆日月靈珠即可。”
她從腰間袋子将日月靈珠拿出,分給受傷水族。
那日月靈珠吸納了海底靈氣,一經驅動,便有萬縷光芒冒出,照耀着傷口,慢慢治療着。
敖昭昭拍了拍腦袋,“我還真忘了,這日月靈珠好用的很,柳依姑姑,我想送點給姑姑和姑父傍身,可以嘛?”
南璃一聽,登時心中感歎果然沒白養敖昭昭這孩子。
可柳依卻面露難色,說道:“對不住,昭昭公主,我就這麼多的日月靈珠了。”
“為什麼?”敖昭昭蹙眉,“我記得海底樹林那兒,結了很多很多很多的日月靈珠呀。”
柳依歎了一聲,解釋緣由。
方元當年說敖昭昭去了無盡深淵,有好些對龍尊忠心耿耿的水族并不相信,其中就有他們。
可鲛族早有了部署,他們占據了海底不少資源,包括那海底樹林。
鲛族将長成的日月靈珠都摘下來,儲存在龍宮裡。
他們這些水族知道,一旦開戰,他們沒有日月靈珠療傷,是怎麼都敵不過鲛族的,畢竟鲛族有着大批的日月靈珠,能夠開展車輪戰。
無法之下,他們就暫且忍耐,去更遠的地方看看還有沒有日月靈珠以及其他資源。
然而這萬年間,方元卻一直不曾放心他們,時不時就要他們納貢,想要削弱他們這些部族的力量。
他們并沒拒絕,隻想等遠處的日月靈珠長成之後,再與鲛族開戰。
後來,方元卻不知從哪裡得到了一本修煉秘籍,就設計将他們這些強者擒住,想要用他們的内丹來修出仙髓,一躍成仙,此後的壽數就能大大延長。
柳依當日非常警惕,所以沒有中算,還拼盡全力逃了出去。
至于鲛族先前摘下的日月靈珠,也在遠征北海之時用完了,柳依本覺得近日就是開戰的好時機,沒想到卻被敵人搶了先。
敖昭昭沒想到這萬年間,水族的日子這麼不好過。
如果阿爹阿娘他們還在,四海絕不會是這個樣子!
柳依說着這些年的艱辛,已是眼睛濕潤,她看着敖昭昭:“幸好一切苦難都過去了,昭昭,老龍尊死在魔域,他臨終前就讓人傳回旨意,讓你繼任龍尊之位!我人魚族上下,願意效忠于你!”
其他水族也喊着:
“我蚌族也是!”
“我甲殼族也是!”
“俺也一樣!”
他們的忠心,日月可昭,就算過了萬年,仍是以龍族為尊!
敖昭昭是想要為四海而戰,可這次的事實卻是,她根本沒動過手。
“我……我……”她輕輕搖頭,對自己仍有懷疑,“我已有萬歲,龍身卻還是瘦弱,我……我不行的。”
柳依正色道:“隻要你是龍族,你就是四海至尊,除了你,任何水族都無法代替你。”
敖昭昭不太懂這個意思。
柳依正要解釋,這海底卻忽然震動起來!..
南璃也站不穩,脫口而出:“這是海底地震嗎?”
司珩扶着她,觀察着四周。
緊接着,龍宮在震動之下,慢慢崩塌,海水也沖破了防水結界,那沖擊力可想而知!
柳依看着外頭海流亂竄,内心已經有了個猜測。
她趕緊道:“先離開龍宮!人魚聽令,帶着其他水族随我從缺口沖出去!”
她一把拽上敖昭昭。
海水猛地沖來,她憑借着權杖,減緩了水流速度。
她一躍而上,一落到海水之中,她雙腳已變回魚尾。
她的魚尾通體白色,在海底下閃爍着七彩光芒,隻是一晃動魚尾,她就沖了出去,速度奇快!
其他人魚趕緊拽住其他水族,連同司珩和南璃兩人也其列。
這等速度,堪比南璃禦劍。
可人魚遊動之時,卻能沖破水流,阻力甚小,别看他們遊得快,卻沒有一點的不适之感。
他們剛沖出龍宮範圍,龍宮就因為震動,開始崩塌。
那鲛族士兵所站之地,也出現了巨大裂縫。
已經有不少鲛人掉下深淵。
他們不能遊動,隻能扯着嗓子大喊:“救命!救命啊!”
司珩身體微微一僵。
他回過頭,看見鲛人的絕望神色,喊聲越發凄厲。
不等南璃開口,他已經說道:“能折返回去不?”
帶着他們夫妻的那條人魚道:“海流混亂,海底崩塌,現在回去,很是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