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聽到這話,清涯嘴角抽了抽。
她看向其他人,衆人都不覺得驚奇,反倒是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
有的人甚至還起哄:“仙君這是害羞了哈哈哈!”
清涯這會兒就意識到,全天下之中,就除了她是不知道的吧!
她黑了臉,道:“我與火雲仙君僅僅是好友,從未有過男女之情,如何是情投意合?”
楚爍怔了怔,“不對啊!是永甯和阿燼說你們情投意合快要成親了,讓我們準備聘禮的。”
衆人的目光齊刷刷的落在了兩個孩子身上。
永甯和阿燼此時有些慌了。
清涯盯着他們,“你們兩個,不好好用功修煉,竟在胡說八道?”
兩個孩子下意識看向白言卿,“我們沒有胡說八道,是大師姐說的!我們是想四舅舅與師父快點成為一家人,所以才跟二舅舅說的。”
白言卿聽見楚爍的話之時,身子便是一抖,臉色慘白,轉身偷偷想溜走避一避風頭。
可清涯已是一怒,拂袖就将白言卿卷了過來。
白言卿險些站不穩摔倒在地。
此時此刻,她笑得比哭還要難看,“師……師父……”
清涯臉上隻有憤怒,“是你說的?”
白言卿撲通一聲跪下,“師父!是徒兒誤會了!是徒兒嘴巴大!徒兒知錯了!求師父息怒!”
衆人這會什麼都明白了。
大概是白言卿多嘴與兩個小孩說了,兩個小孩又跑去與楚家人說了,楚家人沒問個清楚,就自己大張旗鼓的準備着。
白鵬見女兒當着衆人跪下,哪裡還忍得了。
他扒拉開衆人沖上來,道:“清涯仙君,有一句話我不知當不當說!”.
“你既知道不當說,那就閉嘴。”清涯聲音冰冷。
言卿瑟瑟發抖,她鮮少見到師父發怒,如今一見,全身上下都冒着冷汗,她趕緊扯了扯白鵬的衣袖,“父親,你别說,退回去吧。”
白鵬有過一刻的猶豫。
可聽見女兒發顫的聲音,他便大聲質問道:“此事也怪不到我家言卿身上吧?她有錯處,但永甯和阿燼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吧!”
白言卿頭冒冷汗:
“父親,都怪我……我不該多嘴的,你别再說了。”
“師父,徒兒知錯了,徒兒願一力承擔,受任何的懲罰。”
永甯和阿燼也懊惱不已,忙的過去與白言卿一同跪下。
“師父,我們也有錯,我們願意和大師姐一起受罰。”
如今鬧得半個修仙界的人都聚在玄明山,此事是沒法大事化小了。
楚爍哪裡舍得讓小外甥受罰,他急得臉色通紅,道:“清涯仙君,不過是誤會一場,都怪我大意,沒與四弟确認就過來了,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你别與兩個孩子計較……”
清涯此刻誰的面子都不給,瞪了他一眼,“你不必着急,待會我會跟你算賬!站一邊去。”
楚爍果真是吓得退後了。
他朝着兩個孩子投去了愛莫能助的眼神。
沒想到清涯仙君的脾氣還挺大。
“清涯仙君。”
人群中,有一人走出。
正是宇文鎮。
他今日也來湊熱鬧。
“火雲仙君時常前來玄明山,一住便是一個月,清涯仙君也别怪他人誤會。”
白鵬不敢說的話,他說了。
他就是要往清涯和楚炀的身上潑髒水。
清涯看着他,眼神不明,隻是嘴角揚起一抹冷笑。
“你怎麼敢在本座面前說話?”
她稍稍擡手,便已将宇文鎮揪了出來。
宇文鎮沒想到她會當着衆人出手,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就算他有所反應,卻也難敵仙人之力!
他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一身華麗袍子沾滿了泥土,狼狽不堪。
清涯本想一擊将他擊殺,誰知自己動殺心之時,天上就有了雷雲翻滾。
原本晴朗的白日,在此刻似是墜入了黑夜。
清涯眉心微微一蹙,很快就恢複正常,壓下了心底殺意。
雷雲逐漸消散。
衆人咽了咽口水,才敢正常的呼吸起來。
宇文鎮自崛起以來,在百姓和修士面前都極為注重形象。
沒想到他今日隻說了一句話,就被這般羞辱。
看見雷雲聚集又散去,他很快就明白,爬起來怒聲道:“清涯仙君,我不過是為白三小姐說一句公道話,你竟起了殺心,你如此心性,也配為仙?!”
清涯負手而立,笑道:“本座配不配,不是由你說了算。”
也罷。
雖殺不了他,但讓他在衆人面前丢臉,他定是比死更難受。
宇文鎮料定清涯動不了自己,就緊咬着不放,“清涯仙君還是平心靜氣的好,不然等會動了胎氣,傷了身子,你就後悔莫及了。畢竟,仙人之身是不大容易懷孕的,你可一定要保重身子。”
這确實是将清涯給惡心到了。
她又黑了臉,問道:“怎麼?外頭還傳本座懷孕了?”
衆人面色各異。
沒有一個敢說話。
清涯又是看着慈念,“你說。”
慈念腦子一轟。
怎麼又挑上他?!
就因為他是出家人不打诳語嗎?!
慈念頭皮發麻,道:“好像……好像是的。”
“怎麼傳?”清涯追問。
白言卿險些要背過氣去,師父你能不能别問了?!
“就是……”慈念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心裡有些驚怕。
反倒是雲俞白插嘴道:“說你的肚子大得快要生了,所以楚家人才急着下聘。”
“……”清涯翻了個白眼。
顯然,這些話是添油加醋的。
就算是仙人,修為再高深,也堵不住别人的嘴。
慈念幹笑道:“不過今日大家一見,就知道這是假的!白三小姐和兩個孩子都不是成心的,清涯仙君不如就小懲大誡吧,别太為難他們了。”
“不錯。”雲俞白點頭。
“就是就是!”白鵬感激的看了兩人一眼。
這三股勢力都這麼說了,其他人自然是開口附和。
偏偏宇文鎮不甘心,道:“或許清涯仙君還未顯懷呢!”
一句話,又讓衆人安靜下來。
說實話,他們也有這麼個想法,隻不過宇文鎮敢說出來,還真是一條漢子。
清涯挑眉道:“怎麼?你是要給本座把把脈,才肯相信?”
“仙君修為高深,我不過是元嬰境界,若仙君有意隐瞞,我如何能診斷出來。”宇文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