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人聽罷,愣愣的站在那兒。
過了會兒後,他終于忍無可忍,一拳打在一顆參天大樹上,留下了一個拳頭印。
樹葉灑灑落下。
“狗東西!”他怒喊着,再是一拳接一拳的落下,“上界人欺負我們就罷了,現在連同在下界的人都這樣欺負我們……”
他的拳頭已經皿肉模糊。
皿腥味濃重。
林織夏顧不上害怕了,趕緊過去扯住了他的手:“德叔叔,你别傷着自己。”
德叔回頭看她,眼淚朦胧:“二小姐,我和城主……險些就害了你,更害了百越城。”
倘若他們在大水來襲的時候還在等鎮水珠,不讓百姓去避難,也不知道到時候會死多少人了。
顯然,鎮海城是沒打算管百越城的死活,隻想得到自己想要的。
“但現在鎮水珠不在下界……”林織夏抿了抿嘴唇,“憑着蓬萊島的德性,他們肯定不會外借鎮水珠,若是借,我們也付不起價格……”
百越城真的難逃此劫了?
領頭人猛地看向南璃。
心裡的算盤已經打了起來。
南璃不由得露齒一笑,“你們還敢打我的主意?别是還沒給蓬萊島報信兒,就先被我殺了。”
領頭人一噎,竟是無話以對。
長老微米眼眸:“祖宗大人,你走後,他們還是可以給蓬萊島報信的,殺了吧。”
南璃一掌拍在他的腦瓜子上,冷聲警告道:“你這是讓我造殺孽嗎?你居心叵測啊,作孽太多的人,在修行上可是難以精進。”
長老捂着鬼頭,嗷嗷大叫:“不不不,我沒這個意思,我真的隻是為了祖宗大人着想,我是怕你出事啊!”
若南璃有個好歹,自己日後就很難免刑了。
南璃道:“我有個消除記憶的符,讓他們忘掉我就得了。”
以前她就不殺無辜善心之人,現在她踏入修仙之路,更不能殺了,否則是要遭天譴的。
領頭人聞言,暗暗地松口氣。
但林織夏的腦子終于好用了,靈光一閃,“姑娘,你這麼厲害,你有辦法為我們百越城擋下大水嗎?”
南璃問道:“是多大的水?”
長老趕緊阻止她:“祖宗大人,他們百越城近着七星河,七星河這條水很是奇怪,每兩千年就會發一次大水,會将下遊全部淹沒,總而言之,就算百越城出多少價格,你都别答應,這事兒太難辦了。”
南璃摸着下巴,沒管長老說什麼,就說:“我可以研究一下鎮水符怎麼畫,不過要想作用大,我需要很多靈石。”
“真的?”領頭人眼前一亮。
林織夏也說:“用多少靈石不是問題,問題是你的鎮水符得有用。”
南璃道:“還得看看七星河發大水的時候是什麼樣的,總之,我盡力吧。”
長老嘟囔道:“你不是與蓬萊島有仇嗎?不急着去報仇,怎麼還要管别人家的閑事來了,簡直是吃力不讨好。”
“我的事情你少管。”南璃一腳将他踹回去冥界。
她倒不是要管閑事。
一是治水救城是大功德,她自然要抓住機會積攢功德。
二是百越城在下界雖排不上号,但恰恰最符合她拉攏結盟的條件,畢竟其他城有能耐,早就與上界勾結在一起,她根本無從下手。
三是最重要的,她得借用林織夏的身份去七峰門。
冥門關閉。
天色也快亮了。
南璃便提出趕緊回城。..
盡管鎮水珠沒了,但這場婚事還是要繼續的。
他們身上揣着發光石,再加上個個都有靈力,下山很快。
不過他們就隻有德叔是築基了的,所以其他人還是騎馬來代步。
南璃看見了一臉失望,“我還以為有仙鶴什麼的呢。”
下界的馬跟凡界的馬也沒什麼區别嘛。
林織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仙鶴珍貴,下界沒幾個城鎮有資格供養,大多都是上界宗門養着的。”
南璃随口就說:“先前看情報知道你們苦,可沒想到你這麼苦。”
她回頭,發現東方天際還有一道法陣結界。
她眼眸眯了眯,“想必,那就是上界吧?”
“是的。”林織夏疑惑,“聽說是霁風仙尊被妖女迷惑,醒來就破了仙門,上界衆修士耗費了不少修為,才将上界的結界守住。”
末了,她又嘟囔了一句:“仙尊不成啊,怎就劈碎不了這道結界呢。”
如此,下界的日子就會好過很多了。
南璃的嘴角已經微抽。
妖女?
她是妖女的話,顔不修他們算什麼?是喪盡天良的狗東西?
她心思一動,問道:“那司珩先前可有娶妻?”
“司珩?”林織夏一臉迷茫。
“就是霁風仙尊。”南璃頗為驚訝,“你們竟不知道他的名字嗎?”
林織夏搖頭,認真說道:“霁風仙尊從未對外透露過自己的名字,而且我們身份低微,也隻能喊仙尊的名号。”
南璃吐槽了一句:“沒想到他還挺做作。”
林織夏随後就捧着臉,看着那上界方向,目光向往:“若我是那個妖女,能得仙尊如此對我,我是死而無憾了。”
她随後看向南璃,“你說,那妖女長成什麼樣,怎麼就将仙尊迷倒了呢。”
吃瓜吃到自己頭上,南璃也是頗為無奈。
她隻好說道:“應該是個美人吧。”
林織夏輕歎息,“那就慘了,仙尊的臉壞了,也不知道那美人兒會不會接受呢。他可别是付出了所有,反倒被那個妖女嫌棄了。”
南璃一個踉跄。
司珩這厮到底是在搞什麼,明明有一張好臉蛋,非要對外說自己臉壞了,此後以法訣遮面。
她隻好又說:“仙尊若沒有做對不起妖女的事情,想必那妖女是不會忘恩負義的。”
林織夏嗯哼了一聲,“但願吧。”
南璃已經祭出了玄月劍。
林織夏見她能禦劍,便喊着:“南璃姑娘,能不能帶帶我?”
南璃說道:“我剛學,不知道不能帶人。”
“什麼嘛,築基期就能禦劍了,你都金丹期了,不可能剛學的。”
林織夏說着,硬是要扯住她的衣衫,一副纏定了她的模樣。
南璃挑了挑眉,“那你站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