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炀還猶豫着。
他向來隻讀武功和兵器典籍,可沒讀過什麼情情愛愛的話本子,可不懂現在該做什麼,又該怎麼去做。
他心有疑慮,“如果……如果我說了,她不願呢?”
清涯想了想,表示驚奇,“聽言卿說,你這幾年時常來這兒,你是一點行動都沒有嗎?怎麼連這點把握都沒有?”
“這個我倒是有!”楚炀神色一亮,就說起了自己如何表達自己的心意。
每次來這,他都會給白言卿準備一份禮物。
然後再在白言卿的面前練功,展示自己的魅力!
清涯一聽覺得有戲,“那她什麼反應?”
“她高興啊!”楚炀道,“而且看我練功的時候,雙眼還瞪直了!”
顯然,是被他的英姿折服了!
清涯樂了,打趣道:“那是,論練功英姿,有幾個人比得過你。既如此,你勝算很大。”
楚炀跟着興奮起來,信心滿滿,“真的嗎?”
清涯點點頭,“你加把勁吧,如有消息了,就告訴我。”
“這是一定。”楚炀已經在盤算着該怎麼開口。
但他随後又催促道:“那你得快點治好我的傷,我才能加把勁啊。”
“行吧行吧。”清涯扶了扶額頭,無奈的答應。
關系到自己四哥和大弟子的幸福,她自然要幫幫忙了。
她這一晚都在楚炀的屋子裡,為其設陣,幫助傷口快點愈合,好讓楚炀能夠随意走動。
差不多天亮,楚炀的傷好了個七八成,她也疲乏了。
起身之時,她還有幾分晃悠。
不行了,她得趕緊回去歇歇。
故而,她去孩子那兒交給他們一本功法典籍之後,便回了自己的院子,變回金蓮在水裡歇息。
楚炀傷勢無礙了,就立馬下床走動。
白言卿每日都要給上古混元蓮子聚靈,忙完之後,出去就看見楚炀站在門口。
他今日穿着寬袖長袍,頭發梳得油亮,還戴着金冠,倒是增添了幾分風度翩翩的感覺。
她也是奇怪了,道:“四公子,今日有什麼大喜事?你竟打扮得這麼好看。”
要知道,楚炀整日隻穿窄袖勁裝,他好像一直嫌棄這些寬袖袍子麻煩。
楚炀神色一喜,嘴角不住的往上揚。
他故意扭了扭身子,好讓她看得更清楚一些,“你也覺得好看?”
白言卿尴尬一笑。
她倒是想說,這身衣裳花裡胡哨的,别人穿是風流倜傥,但楚炀這剛直之人穿了,又配上腰帶和挂件什麼的,就像是一隻開屏的花孔雀。齊聚文學
不過别人穿新衣,自己總不能潑冷水,她點點頭:“挺好看的。”
楚炀耳根子微紅,“那我……那我日後都穿這些款式了。”
原來她喜歡他穿這些。
白言卿點點頭:“好呀。”
人家愛穿什麼就穿什麼。
她要去忙别的了,道了一聲就想離開。
“等等。”楚炀喊住她。
白言卿擡眸,直直的看着他,“四公子還有什麼事?”
楚炀對上她一雙眼睛,臉忽的紅了,舌頭更是捋不直,支支吾吾的一直沒能說出話來。
白言卿見他這般模樣,瞪大眼睛,“你怎麼回事?怎麼滿頭大汗了?該不會是魔氣還未清除,有後遺症了吧?”
她下意識想伸手探一探。
楚炀面容一僵,下意識說道:“别……别碰我!”
白言卿停住手。
想起他與三師父都快成親了,自己這樣确實是不妥,她忙道:“是我逾越了。”
“不,你……我……”楚炀臉漲得更紅。
白言卿歪了歪頭,眼神疑惑,覺得楚炀像是被魔氣侵入了腦子,越發的怪異了。
楚炀也知道自己始終是沒法說出口的了。
幸好他另有準備!
他上前一步就抓起白言卿的手,往她的手裡塞了一張紙條,随後就立即走了。
白言卿怔了怔,“四公子……”
但眨眼之間,楚炀就不見了蹤影。
什麼呀……
白言卿隻好看着手裡的紙條,濕漉漉的,顯然是被楚炀的手汗給浸濕了。
她打開後,直皺眉頭。
因為手汗的緣故,這張紙條上面的字都糊成一團了,根本分辨不出是什麼字。
這是故意耍她玩嗎?
不!
四公子乃是仙人,他這樣做肯定有他的深意。
莫非,他是想測試一下自己,看自己能不能将這張糊了的紙條複原?
對,一定是這樣!
白言卿一下子幹勁滿滿,跑回了自己的院子開始研究。
而此時。
楚炀正在隔壁山頭等着。
他站在一棵槐樹下,眼觀六路。
可一個時辰過去了,還未見到白言卿的身影。
就連赤九洲,都忍不住變成人形,道:“主人,我看是沒戲了。”
楚炀少有的神色兇狠,瞪了赤九洲一眼,“你别胡說,她肯定是還在考慮!”
赤九洲道:“那我去問她。”
怎麼都得有個切确答複吧?
楚炀一把将他拽住,道:“你去了,豈不是讓她覺得我在強迫威脅她?你與我一同在這乖乖等着!”
赤九洲沒好氣的坐下來,一手托着腮,嘟囔道:“該死的白老三,我家主人英俊潇灑,修為高深,人脈又廣,她還考慮什麼!換了是我,我立馬就來了!”
楚炀聽了,神色卻更加黯淡了。
“是啊,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楚炀一下子蔫了,“她不喜歡我,所以無論我多好,她都不會喜歡我。”
赤九洲急了,“主人,你這麼出色,她怎會不喜歡你!定是三公子的情詩作的不好,她看不明白!這與你無關!”
他哪能看着主人傷心,隻好盡力安慰。
楚炀白了他一眼,“連我都看得懂,她怎會看不懂,她是對我沒意思才對。”
他才疏學淺,所以表心意的詩句,都是向三哥請教過的。
“主人,這才一個時辰,她還沒考慮好呢!”赤九洲說道,“我們再等等!”
楚炀歎了一聲,隻好點點頭。
一直等到天黑。
楚炀的心直墜地獄,像是死了一般,似是不會再跳動了。
為何不來?
就算是來這兒告知自己一聲也是好的吧?
他回了玄明山,想要尋白言卿問清楚。
但她的院子卻沒有燈火亮起。
正疑惑着,永甯和阿燼一同路過。
“四舅舅?”
“你找大師姐啊?她白天的時候就回了白家呢,現在人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