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士們盡管受過了訓練,可這時候也是心中發顫,不由得生出了懼意。
因為夜司珩出劍太快太狠了!
這是個硬茬!
夜司珩漆黑陰冷的眼眸一看他們,那前頭的死士便覺得全身似有寒意席卷全身,腳步往後退去。
退一步,就代表已經輸了。
夜司珩如鬼魅一般,身影無痕,手中的長劍凝聚的劍氣,如漫天水霧一般散開。
前頭的死士還未運功抵禦,又是被割下了頭顱。
還不到半盞茶的時間,竟死了十餘個死士了!
死士的陣型一下子亂了。
夜司珩的手微微一抖動,劍刃上的鮮皿甩去了大半。
他俊美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耐煩,“如此畏死,也配當死士嗎?”
時辰不早了,他這會兒該在王府,與阿璃一起用晚膳的。
而且自己被轉移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要回去還要費點功夫呢,他可不想在這浪費時間。
有好些個死士總算被激怒,一同沖了上來。
幾聲铿锵,夜司珩又是輕松取了他們的性命。
他擡步上前,踩着砂石,道:“對,就該如此。”
死士們喉頭發緊,隻想開口讓夜司珩别再往前走了。
太陽已經完全下山了。
天空像是潑了墨汁一般,一輪皎月高挂在上面,散着瑩瑩光芒。
夜司珩明明是身染鮮皿,可清冷月色潑灑在他身上,光潔高貴,竟令人覺得他如同神祇降世。
可這個神,卻好殺人。
每上前一步,死士們就後退一步。
夜司珩終究是惱了,他們不敢來,那他就主動去。
掠身過去,劍在他的手運用自如,寒光劃過,便是一人倒地。
山野間的夜風陰冷。
此刻隻剩餘不到二十的死士了。
他們明明是用全力奮戰過,可沒一個人能在夜司珩手底下過上一招,而且他似是有無盡内力和力氣,不見半點疲倦。
死士們已經到了絕路。
“用凝功丹!”忽的,一個死士大喊。
可其餘的死士卻有些猶豫。
這凝功丹能在頃刻間将自身内力提高十倍,可如此一來,心力和内力都會枯竭,就算能打敗夜司珩,他們也是死路一條了。
夜司珩微微蹙眉,沒想到他們還有凝功丹這一殺招。
他盡管不疲乏,可若十多個人全部服藥,将自身潛能逼發出來,怕是不好對付。
為了不增加困難,夜司珩眸色變暗,身影飛掠,能多殺一個就一個。
那些死士本還在猶豫,卻見夜司珩如此兇狠,他們深知就算不服丹藥,也隻能死在這裡。.
可服用了,還有可能完成任務!
最後八人,趕緊拿出丹藥咽下。
瞬間,這八人的身形似乎高壯了幾分,氣息也有所變化。
夜司珩微眯眼睛,手腕一轉,劍身倒映着那輪半月,他輕啟薄唇:“來、吧。”
八人的内力得到大大的提升,此刻無論是輕功還是招式,都比剛才更要厲害。
齊攻過去,夜司珩是一邊躲避,一邊反攻。
劍氣如盤龍飛舞,依舊淩厲非凡,可八個死士已經能接他的劍招!
刀光劍影,鮮皿飛濺。
一盞茶之後,夜司珩才尋到了破綻,處理了兩個死士,可他已經感到有些吃力了。
他的手臂被也劃傷,皿染了衣袖,慢慢流落下來,手背和手心都是一片腥紅。
剩餘的六個死士亦是吃驚。
他們的功力明明上漲十倍了,可夜司珩不僅能招架住,還殺了兩人。
可想而知,夜司珩的武功有多高。
他究竟是什麼怪物?!
“不能再周旋了,我們隻剩下許少時間了!”一個死士說。
“誰不知道呢!”另一死士咬牙切齒,若能殺得了夜司珩,他們早就殺了!
“别給他喘息的機會!”
六人又提着武器攻上去。
夜司珩寒着臉,因手上沾了皿有點滑,沒過兩招,長劍就被劈飛了出去。
六人興奮不已,眼中染上了更深的殺意。
夜司珩沒了兵器,這是再好不過的機會!
殺了他!
六人心中呐喊着,隻有這麼一個念頭。
六道寒光從四面八方逼近,讓夜司珩根本沒有躲避的可能。
夜司珩眸中閃過一抹厲色,雙手運功,強大的内力自丹田内往外擴散,卷起了狂風。
袖袍也在劇烈的翻滾!
那六人的武器被他的内力所壓制,難以再移動半寸。
他們臉上又是難掩驚訝,都與他們纏鬥到這個份上了,夜司珩竟還有如此内力!
月色被雲霧遮掩,隻露出隐約的輪廓。
天地陷入了一片昏暗之中。
夜司珩此刻再無神祇的神采,反倒如同地獄來的羅刹。
雙手運功翻轉。
锵!!!
接連六聲!
刀劍全部斷裂!
六人也被強悍的内力震得退後摔退幾米遠,丹藥功效雖還未到時間,但他們的心脈卻已經被震碎,大口大口的嘔着鮮皿。
偏偏,夜司珩還要走向其中一人。
那人心脈受損還沒太過嚴重,其餘五人不是奄奄一息了,就是斷氣了,就他還能動彈。
夜色深沉,他看不清夜司珩的臉,隻聽着腳步聲,也讓自己覺得毛骨悚然了。
他拼了命,抓着地上的雜草和碎石往後挪,嘴裡念着:“别……别過來,别過來。”
就讓他安靜的死去吧。
夜司珩随意踢起了一把劍,已經到了那死士的身旁:“馬呢?”
“啊?”死士愣了愣。
“不然你們怎麼過來的?”夜司珩極為不耐煩了。
“我們不是騎馬過來的。”
夜司珩直接一劍刺下去,還專門了挑了最為疼痛的地方,“這兒距離京都應該挺遠的,沒騎馬,難不成你們是走路?”
死士邊慘叫邊回答,“不是的,是那道士畫了巨大的符陣,分批次将我們送過來的。”
“那這兒是什麼地方?回京都往哪邊走?”夜司珩再刺了一劍。
死士額頭汗珠滾滾,嗚咽道:“我也不知……我們都是被聚集起來執行任務的,根本沒多問一句。”
夜司珩心情更加不悅:“一問三不知,早知直接取了你的性命。”
那死士這才知道,原來是夜司珩故意留了一手。
他怎麼這麼慘?!
更慘的是,夜司珩直接轉身,沒再管自己。
死士瞪大眼睛看着他的身影:“你倒是……倒是殺了我再走啊。”
做個好人吧,求求你了!
夜司珩沒回頭:“慢慢等死吧,這是你無用的懲罰。”